这也就导致当地各路义军之间缺乏1个统1的认知,根本联合不起来,因此这些动乱始终难以转化为广泛且持久的起义,法国人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够瓦解他们。
而南圻与中圻的人之间的分裂也同样巨大,甚至可以说是更加重要的印象因素。
作为印度支那的核心,位于湄公河3角洲的南圻地区,也就是交趾支那,对于安南王国的认同感其实并不深,在南圻地区的历史上,真正塑造这块地方的是华人和法国人,还有就是南洋的宗教文化,越南的儒文化分支的影响反而不深。
从人口方面也能够轻松的观察到,1890年,南圻地区的人口占全越人口的13%,整个南越也就30%左右的人口,而在此之前,越南荡平占婆、打开湄公河3角洲的1个世纪里,安南王国对于该地的同化进度较为缓慢,1直到法国人到来之后,局面开始发生变化,使得该地的殖民意识十分深厚。
而在此过程中,华人的影响力也很大,实际上,整个越南地区,中法力量都相互交叉,1885年签订《中法条约》之后,纵然清廷在名义上保住了安南,但依然允以法国人传教、通商、采矿乃至驻军和派遣驻扎官的权力。
1886年开始,法国人设立了东京高级专员以及海防、岘港等数个驻越官,并在东京和海防等地驻扎有数量不等的军队,在《第2次西贡条约》的基础上扩大了权力,但也扩大的有限。
在老挝的模式也类似于此,只不过更加深入,法国人能够直接干预占巴塞的王位继承,还能够干预万象和琅勃拉邦的政治军事。
甲午之后,东南开始逐步收回法国人在交趾的这些特权,但这1局面1直到1战后才真正改变,而老挝方面,1直到如今,中法依然同时在占巴塞王国驻有官员,实际上仍属于未定地带。
就当时来说,这其实也不算坏事,因为有法国人驻军,所以南洋能够名正言顺的在河内驻军,假借此名编练新军,瞒天过海。
另1方面,在杜梅改制之后,为了发展经济,华人也被允许进入当地的经济体系,种植园、手工工场,乃至机器工厂,在交趾支那形成了1股财富势力。
此外还有余风尚存的“明乡”,也就是侨居越南的明朝移民,或者说,河仙镇,他们1直持续到19世纪初,此后逐渐被同化打压,但在中枢的努力下,依然争取到了相当1部人的共识,并努力促成新老华人群体的交流与合作。
人心不是1天崩坏的,同样也绝非是1天能够建立。
1921年,南洋爱国者大会在东万律召开,标志着南洋各地的开明分子达成了基本的反殖民共识,再到1932年心心社建立,安南的革命力量的第1步才算是真的走出去。
“人要先自救,他人才能来救,也难怪中枢看不上中圻那群人......”康来举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爱国会、明乡社和心心社那边的联络怎么样了。”
“心心社那边没什么问题,而诉讼行会刚刚败了1场官司,法国人估计是真的要对越洋银行动手了,诉讼行会败诉,1部分人也当是死心了,对咱们有利。”
“越洋银行支撑着南圻大半的工厂和种植园的资金,随便动1下就能让1批小种植园和手工工场破产,再加上这些年的重税,1堆干柴,只差烈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