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说的也是事实,淤伤也不宜久卧,她昏睡了这么久,也该下床活动活动身体了。
“哼。”
照姑不理会她,只是照旧为她敷药施针,只不过这一次,她揉淤伤的动作明显大了很多,按的文鸯眼泪汪汪也不敢喊疼。
“您请用茶。”
琼枝见照姑一来,文鸯明显心情好了许多,就殷勤地将院内最好的大红袍和万香斋的点心端了上来。
照姑也毫不客气地享用了起来,非常自然地指挥起琼枝为她端茶倒水。
“小姑娘,帮老婆子我再炖碗梨汤吧。”
“是!”
琼枝像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出的堂屋,直奔进了小厨房。
这时,照姑才似笑非笑地转而看向了文鸯,沙哑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小徒儿,你在这里呆得也甚是憋屈,不如弃了这身份,随我逍遥江湖可好?”
逍遥江湖?
她真的可以抛下所有,远走高飞吗?
文鸯不知道,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呦,见你受伤太重,给你的补偿也是这么豪华。”
照姑也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质地干净,棉絮不多,种水通透,绿得漂亮,虽然比不上帝王绿,但也和宫里头的赏赐是一个级别的。
“文鸯,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留下来?”
照姑不明白她,高门大户家总是有数不清的弯弯绕绕,她懒得去计较那些人心算计,对她来说,直接全都毒倒就完事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丢下这高贵的出身,跟我离开?”
文鸯沉默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走又能走到何处?
即使她离开了又能如何,前世的灾祸如同梦魇般在她的脑海中翻滚,折磨得她夜夜不得安眠。
文珩川用寒光闪烁的斧头挑起她的脸,质问她——“你是不是突厥人的探子?”
文昭恪斜着眼瞪着她,护着伤害她的文芝婉,冷笑着嘲讽她——“你这个来路不明的贱婢!”
而文芝婉则是用最天真的语气,说出最冰冷可怖的话语——“要是能做成人彘,就能更好的参加我和柴郎的婚礼了。”
文鸯抬起眼,凄然一笑。
重生一事太过玄幻,无人会相信她的痴言妄语。
她无法与任何人诉说,只能将这些事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