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目光幽深起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再开口时,已是恢复了一惯的宽和:“今日早朝未见令尊,听说是生病在家休养,不要紧吧。”
燕临搬着木料,稍一顿道:“父亲只是贪杯多饮了几杯,战场上旧疾复发,不过没什么大碍,有劳先生您担心了。”
谢危颔首,他看着搬起木料走到远处的燕临,淡淡道:“世子若是信得过在下,日后要是有任何事,都可以来寻谢某。”燕临手上的动作未停:“多谢先生,燕临自己都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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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宸殿。
谢危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姑娘的心情出奇的差,乃至丢掉《贞礼》的时候,别人都是丢,偏她一人泄愤似得砸,用力到乌发间华美的翠珠步摇都跟着剧烈地晃了晃。
谢危五指收拢,这王夫子本就不对,现又将她气成这样,需得想个法子将他逐出宫去。
姚惜手中的书本被沈芷衣夺过丢掉地上,有些犹豫,怯弱:“那王先生那边……”
谢危坐在高台上,语气冷肃:“这世间女子归束这么多,让你们来读书,不是让你们来学这种东西的,若是谁还想学那《贞礼》,尽管捡起来,谢某不阻拦。”
神色动摇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到最后,也无人捡起地上的课本。
“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