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了。
她咬牙又泄气,忍不了,好疼。
真忍不了?那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念姝又咬了咬牙,念头一转,拼了,练就练吧,痛就痛吧,又不是没痛过。种种想法从脑海中如游鱼团聚又四散而开,最终化为了一声有点不符合她年纪的沧桑叹息,又下意识地压着声,连叹气都不想被他听到,免得被他故意曲解意思,夹针带刺地说教一通。
谢危抱着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面前挂着眼泪,神情变幻莫测的少女,也在心里跟着叹了声,对他来说,她只不过还是个小姑娘罢了。
他伸手抚过她的头顶,对上了她茫然抬起的眼:“先回去吧。”
念姝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木木地点了下头,撑着桌案站了起来。直到与谢危一前一后地踏出门槛后,她眨了几下眼:“先生也是要回去了吗?”
谢危瞥过她的眼睛,淡淡地应了声。
念姝不太想跟他一起走,放慢了脚步。结果,又被他回眸看来的眼神一扫,立马小跑了上去。外面,天色只是阴沉,没有下雨,这几日的天好像都这样,莫名有种悲凉苍茫之感,让人无端联想到庞大玄妙的东西,譬如宿命轮转因果。
红黄的落叶倒印在她乌清的眼眸中缓缓掉落,念姝与谢危一同踏出了文华殿,顺着宫道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