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于口,深掩于心。
他最后一次回头望她,如果是爱,她就不该变成他手中的鸟雀,他也不该贪恋她羽翼下的柔软。他们该是如那副曾被茶水打湿过的双鸟栖枝的画一般,有朝一日风风雨雨相互依偎。
宫远徵照镜束发,将冠高高竖起,手握长刀,迎着微光向外走去,银线黑靴踏着飞雪,一步一步踩得决绝。
他红着眼眶没有落泪,雪落面庞便化成了眼泪。
是喜欢的,滚烫如盛夏,炽烈如红莲,亦是火燃不尽连天的野草。
此刻却已是暮冬。
宫远徴很少有这般彻底沉静的时候,像是一下子长大,他接了一捧雪,从指梢冷到心脏,隐约听见了脏器侵入雪中发出的呲呲消融声,他彻底地将自己埋葬在了这场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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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宫门与无锋一战尘埃落定,死伤无数,徵宫三夫人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中。“小姐,是徵公子……”
“走吧,我不是三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