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迷人,那直挺挺的鼻梁,那如扑扇般的长睫毛,还有那黑水印般的眸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砸进友儿脑海——天方夜谭!?那个聪慧的姑娘用一千零一夜的时间将一个暴虐嗜妻的昏君说服,那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不是也很相像吗?想到这些友儿不自觉笑出声来。
“友儿,你笑什么,是不是我……很好笑?”宫羽落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聪明绝顶的人,可也绝对愚笨,如今这路友儿给他讲了这些小故事,从每个小故事里都能学到一些小道理,这些小道理都是他从未听过从未学过从未想过,一种自己很无知的念头慢慢涌上他的心头,友儿是如此睿智,为何他却无知?
“不,王爷你并不是无知。”友儿赶忙否定,是不是她太过了?欲速则不达,千万不能让宫羽落有任何反感情绪才好。“是王爷养尊处优,很少接触这现实罢了。”
“现实?你的意思是本王现在生活在梦境?”
“也不是,王爷,过几日友儿带您去百姓们生活的区域走走可好?”友儿试探的问。
“不去。”
“王爷,这个……是为了……您的英明神武,皇上也许还微服私访呢,王爷您也应该如此啊。”友儿试着全服他。
“那是皇兄,他有责任,本王是王爷,就做点惩强除恶的事就可以了,本王才懒得东奔西跑呢。”
“……”友儿的眸子垂下,长长睫毛掩住无比失望,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真是可笑。她以为自己能效仿那一千零一夜的聪慧女子,慢慢用时间和智慧改变一个人,看来神话永远是神话,传说永远是传说,这里是现实。
“友儿你继续,给我讲故事。”宫羽落其实是对各种各样他从未听过的小故事感兴趣罢了,就如同说书一般,而路友儿说的故事有时比那说服还好听。
路友儿的故事自然比说书讲的故事要好听,因为那说书之人都是在市井中,时刻生活在官员们的监视下,最多就是说说歌功颂德,要不然就是一些鬼怪神离,谁敢深刻地讲一些史实,谁知道哪一句话没说对,便能引来杀身之祸,文字狱,无论是任何时空和时代,都是存在的!
友儿笑了一笑,是笑话自己竟然厚着脸皮想要媲美神话中的奇女子。而后便茫然讲起故事,从春秋讲到左传,从左传讲到战国策,谈着春秋五霸的神勇时机,说着战国七雄的乱世纷争,友儿将她头脑中所记的的所有故事都用最浅显的语言为宫羽落娓娓道来,而宫羽落则是听得入迷。
灯烛一直跳跃,室内光线越来越亮,并非是灯烛光亮,而是初升的太阳。
清晨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却丝毫没有睡意,不同于宫羽落的兴致勃勃,友儿却真真累了,虽然不困,身体却异常疲惫,尤其是嗓子,已经略显嘶哑,友儿自己都清楚,如若自己再这么讲上一个时辰,怕是就要失声了。
当讲完秦兴师临周求九鼎这一典故后,友儿顿了一下,眨了两下有些干涩的双眼,“王爷,天亮了。”
宫羽落看了一眼窗,果然,不同于刚刚的青涩,此时天已大亮,那朝生的初阳金色的光芒射进室内,让整个屋子立刻有了热意,没了夜晚的凉爽。不过……天亮就亮,和他有什么关系。“知道了,天亮了,好了友儿,继续讲吧。”
“……”
“怎么了?”宫羽落皱起眉好奇地询问。
“……”
“说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讲了?”
“我累了。”嘶哑的声音更甚,“王爷,您听不到友儿已经变了声音吗?友儿此时一夜未睡喉咙声痛,如若再继续下去,怕是未来几日您都听不到我声音了。”友儿无奈地看着她,她不打算硬撑,因为她知道硬撑也没好,不谙世事的兰陵王宫羽落根本就不会了解到她的难题,其与这样硬撑着难受,还不如直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