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是下午。
床上也只余友儿一人。
头脑逐渐清醒,记忆回到脑海,她记起来了,那个管事说过,宇文怒涛巳时要开什么筹战会,而他们到王府时已是辰时,也就是说,他们……过后,他根本未曾休息,直接起身而去。
想到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友儿突然觉得无比心疼,她曾听人说过,正南王宇文怒涛父母战死沙场,而他刚刚说过他宇文家族七代单传,也就是说……他身边毫无亲人,他如此劳累,怕是连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友儿趴在床上,抱起丝滑的锦被,宇文怒涛那背对着所有人无助的面孔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那刚毅的面庞,是他铁汉般的象征;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是他拼命的性格;而他那无助……也许才是他心底的……
他那刚毅的面庞,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竟然……流泪……
友儿愣住了,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想了很久,友儿还是摸不透自己的心底,于是便长叹一口气,起身穿衣,简单洗漱打理后,便出了房门准备找管事问问,云陌在哪。
刚一出主屋房门,便见到一个五颜六色如花魁般女子带着一个宫女在门外气势汹汹地站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清和公主宫羽钗,路友儿见过她,而她也记得路友儿。
“是你,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宫羽钗开口即骂。起初她听到下人来报说正南王抱着个女人回到主屋,两人便一直没出来,她本以为是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柳如心,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
友儿看了宫羽钗一眼,想到她是宇文怒涛的赐婚公主,不知为何,那心无故抽痛一下,胸口有着浓浓酸意。
她不打算搭理这个没教养的公主。深吸一口气,压下那无尽的醋意,她告诉自己,等战事平定了,她便会去苍穹国寻找自由。
宫羽钗几步上前,指着友儿的鼻子便大声质问,“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王府的主屋,你配吗?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她那口气极度恶劣,口不择言。
友儿一愣,主屋?那屋子简单朴素,连那林府客房都不如,竟然是主屋?每个府宅的主屋都是正主才能住的,也就是一家中家主与主母,那小妾没有允许根本不得入内半步,即便是家主未婚,能入住之人也是家主的最爱,刚刚宇文怒涛竟然带她来了主屋?
见友儿不语,那宫羽钗更加愤怒,“你这个贱人,今天就让本宫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便扬起了手准备扇友儿耳光,还是宫羽钗惯用的招数,那手指微微弯曲,尖尖的指甲向友儿的面庞直扇过来。
只不过这次宫羽钗有所准备,在指甲缝隙中放了药粉,那药粉平时无碍,但只要沾了人的血液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腐蚀伤口,别说毁容了,如果耽搁片刻怕是连命都没了。
宫羽钗艳丽的小脸满是狰狞,她也算是个佳人,不过此时那扭曲的面孔却无比丑陋!
下落的手被人抓住,是那路友儿抓住的,此次抓住她的手,比上一次更快、更准,那臂力仿佛更大,她根本无法挣扎。
路友儿也一惊,刚刚的一瞬间,她仿佛是看到这公主慢动作一般,那手臂缓缓地挥来,而此时那公主满面涨红的挣扎,自己却觉得她如小猫般毫无力气……这些都与昨日的情况不同,是公主病了?还是她……变强了?
刚刚那记忆又冲上她脑海,对了,是那个心诀,路琳琅曾经告诉她,凡练玉女神功的女子,只要在于武功高强男子交合之时练此心诀,内力将增三倍!
也就是说,此时她武功瞬间便提高了三倍,难怪看这公主的动作仿佛慢动作一般。
“贱人,松手,你这个贱人,你知道本宫是谁吗?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还有那个柳如心,都人头落地!”宫羽钗歇斯底里地大喊。
路友儿眸中一冷,这公主真是屡教不改,今天定要给她教训。
想到这,友儿粉嫩的唇角一勾,“清和公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勤剪指甲保持卫生,那才是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