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接过钥匙冲他冷笑,丢下一句“用不着你提醒我”,重重地甩上了大门。
太狼狈了,太可笑了。
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呢。
可雅彻底瘫下.身体,一贯挺直的肩背缩了缩,又不甘认输地板成一条直线。他大口喘着气,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尽力绷住端正的姿态,绕过一地碎片向二楼走去。
一会儿去见景光,得把自己收拾干净。
谁都可以,谁都可以看见自己跌进泥土里的丑陋模样,只有景光不可以。
已经够无能了。
所以绝不要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景光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了,相信自己会把一切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无论是物质、情报、好友还是正.义。
可雅上楼冲了个澡,洗干净身上的血迹,重新换了一身挺括的衬衫。眼镜被打坏了,倒比衣服要麻烦一些,好在可雅有好几副备用的眼镜,挑了一副透明圆框的眼镜戴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用绑带缠上,脸上的伤口却没法藏。可雅面无表情在心里骂那个专盯着他脸使劲揍的波本,无奈地开始思考,该怎么跟景光解释自己和波本只是打了一架。
然而诸伏景光并没有问他。看见可雅脸上和手上的伤口,诸伏景光皱了皱眉,拿过医疗箱给可雅重新处理了一遍他自己没能照顾到的地方。
“其他地方呢?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可雅摸了摸诸伏景光给他处理妥帖的伤口,抬手抱住了诸伏景光。
“我会配合波本,通过我手上的一些情报路子给他提供组织的消息。”
“公.安里还有身份不明的组织成员,你的身份标注死亡反而方便行动。”
“莫斯科的事情我快处理完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空出手脚给朗姆找麻烦。”
可雅一条一条列出他认为自己能为诸伏景光做到的事情,他抱着诸伏景光,承认了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驯养关系。
“你是狐狸也是我的花儿,你得对我负起责任,景光。”可雅用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童话意象做出胡搅蛮缠一般的结论,低声对自己的爱情祈祷:“你能不能留下来,别跟他走。”
诸伏景光沉默了许久,突然抬手拍了拍可雅的头发,推开他直视那双沉甸甸的灰眼睛。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跟我走呢?”
可雅惊讶地睁了睁眼睛,抿着嘴唇不知道诸伏景光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每个公.安警察都会有自己的协理人。但我一入职就去接受卧底训练了,后来又加入组织。所以我其实…一直没有自己的协理人。”
可雅听懂了诸伏景光的意思,略有些紧张地抬起眼睛盯着他,和那双眼尾上挑的透蓝眼睛对视,带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诸伏景光冲他笑了,语气温和地询问他的意见:“你愿意成为我的协理人吗?舒朗。”
作者有话要说:打斗场景好难写,凑活看看吧。
我很喜欢写可雅挨揍,他活该。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