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熹忙给她递上水。
宁云舒蹙眉:“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尚书大人。”
“这一切,如今都是公主的。”他的神色分外认真。
宁云舒不置可否,静静吃东西。
都是她的?
他将她当什么了,只有夫妻财产才是共同的。
他休想她会上当!
张知熹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细心地为她布菜。
吃完饭后,天色渐晚。
宁云舒手中捧着热茶,看向昏聩的天色和道路上稀少的行人,表情凝重。
若是抓到了凶手便会以狼烟为令集合,可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到戌时了,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已快戌时,宁南州与大理寺都还没有消息。”
“再等等,天香楼正好位于子位与亥位交界处,一有动静,我们可第一时间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冬日天黑得很早,天香楼中客人越来越少,街道上家家户户灯笼高悬。
宁云舒鲜少看到朝都的夜,这万家灯火看上去倒是安宁祥和。
她目光看向漆黑的远天。
可是在这些百姓看不到的遥远之处,是多少将士用血肉筑成盛世的长城。
而今,这城墙欲倾,他们却没有丝毫警醒。
她冷冷一笑,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欲饮。
“茶水凉了。”张知熹握住她的手,从她手中接过茶杯。
候在一旁的阿鼠连忙上前将茶壶提起:“属下去换壶热茶。”
宁云舒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二人相对无言。
眼看离戌时越来越近,宁云舒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看向隔壁街道,不敢有丝毫懈怠。
幽僻的巷子之中,一个黑袍人疾步走在街道上。
宁云舒定睛看去,道:“快看那人,左右张望,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张知熹亦是看去,然而因为光线昏聩和距离遥远,根本看不清楚那人手里拿了什么。
“很可疑。”他说着。
四周寒风习习,暗夜之中,似有无数鬼魅之影从屋檐上一闪而过,若干双眼睛已然锁定了黑袍人身上。
街道上,一乞丐蹲坐在街头,手中捧着刚讨来的几个包子正狼吞虎咽。
黑袍人停下步子,罗盘指针停止转动,直直指向街头的乞丐。
他眼中杀意闪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直朝乞丐而去。
乞丐见有人前来,连忙擦了擦嘴巴端起缺了口的土瓷碗:“这位大人行行好赏点银子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天寒地冻,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