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眸中瞬时闪过冷厉之色,握住她的手,将她狠狠拖进怀里,轻易就让她动弹不得。
张璞言恨极,张嘴就咬,他低头寻到她的唇,狠狠吃进嘴里。
吻得她落了泪,他才稍稍放开。低头看着怀里泪如雨下的人,李意半晌无奈,“璞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我对你不好吗?还不够好?”
张璞言无声地哭着,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说啊,”他忍不住又低头去重重吻她,她委屈的模样让他失了冷静,“你已经嫁给我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这话听在张璞言耳里,简直诛心!她用力从他怀里挣脱,缠斗中她一扬手,保养得宜的指甲重重地划破了他的下颚,先是长长一道白痕,接着转红,然后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第九话
婚后的第一次冷战,就这样开始了。李意忙起来本就天昏地暗,以往是千方百计挤时间回家陪她,现在有心避开,所以整整一周璞言都没能见他一面。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她不在乎!
可偏偏,他人不出现,家里却时时处处有他的痕迹:更衣间里她的衣架上,搭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外衣罩在她的衬衣外面,染得她衬衣上一股他的味道,闻着浑身都不自在;盥洗台上,胡须刀用完未归位,就挨着她的毛巾放着,待她洗漱后擦脸时,鼻端全是他的胡须水味道,萦绕不去;更有一次,她睡前误喝了一杯黑咖啡,翻来覆去直到凌晨还睡不着,正踌躇间,听得他上楼来的声音,她立刻装睡不动。
脚步声在她床前停下了,良久,枕头轻轻往下一陷,羽毛一样轻柔的呼吸抚在她脸上,她闭着眼屏着呼吸,脸却慢慢热了起来。
第二天,张璞言仍旧不高兴,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冷若冰霜,家里的勤务兵强于察言观色,不经意般提醒了句,“夫人,首长今天有个电视会议,这会儿电视台正在直播呢!”
她听了,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转身上楼,关好房门便立即打开电视。
电视上,一群面容严肃的中年人里,正中间坐着一个他,正抿着线条优美的唇,认真地听着旁人做报告,面容冷峻,气度沉着,只是……那英俊的下巴上,贴了一排可笑的创可贴,在那样的环境与人群里,堪称触目惊心。
关了电视,张璞言默默坐了片刻,起身叫来了司机。
这边她刚出门不久,会场上的李意就接到了消息,此时会议才进行到一半,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起身离席了。
从会议大厅出去,李意甚至等不及电梯上来,就从楼梯一路大步下去。门口的警卫远远见他出来,“啪”地行礼,不远处张璞言听到,顿时向这边望了过来。
这一眼,居然让李意当众跑了起来,在市政大厅来往下属惊讶的目光中,他几步便冲到了她面前。
张璞言的眼神有些吃惊,也有些尴尬,又在他气喘吁吁、无限欢喜的注视中,渐渐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会议结束了?”她抬起头轻声问。
他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她被看得又羞又恼,脑袋里一片空白,再找不出一句话来寒暄,心一横,小声而恶狠狠地说:“你怎么那么讨厌!”
李意笑了起来,即使心里明知道在这里不妥,却忍不住地抬手在她脸上抚了一下。
心情好似好几年都没有这么好过了,他揽住她往外去,留大厅里那一厅定格的泥木雕像般的人傻傻站着——刚才……刚才笑的那个……人……是他们的……首长没错吧?!
首长居然会笑?!
首长居然也是会笑的!
第十话
小吵怡情,李意简直像发了疯一样。
璞言潮红着脸,浑身发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他却还不尽兴,贴着她的背蹭了上来,喘着气低低地笑,“看来你也很想我。”
璞言微弱地哼了声,隐约有不屑之意,他立刻靠得更近,“难道不是?”
这问题,回答是或不是都是一样下场,璞言闭紧了嘴,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某人的无耻程度——“夫人不回答,为夫只好亲自探索了。”
他一本正经地,又做起那最不正经之事来。
璞言推着他躲着他,他反倒更来劲。
“几点了?”事毕璞言趴在乱云一般的锦被里,困顿无比地软声问身后喘息方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