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们没事吧,这么大的事怎么还瞒着我呢,你们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李蔚良关心则乱,一上来就立马指责道,完全不给沈义林说话的机会,可是看着他和同行们一身狼狈的模样,他又觉得很难过。
他是真心拿沈义林当朋友看待的,这些天许多书生同窗都看不起他,因为他是“苦书生”,只有沈义林愿意和他多说两句话,接纳他,连带着他身边的几个同窗待他也不错。
但是沈大哥实在是太勤奋,基本上都不出门,天天在客栈和同窗们温书,所以这几天也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也是今早他听到动静,出了房门正好听到两个书生讨论,听到是沈义林他们被赶出客栈,他甚至顾不上身上还有伤痛,赶紧跑了出来。
“小蔚,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们只是想你好好温书,别被我们的事干扰了……”沈义林自知理亏,也没有反驳李蔚良的责怪,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愧疚。
“小蔚,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就别生你沈大哥的气了好么?”旁边的白衣书生也好声好气地劝到。
“可是…可是你们…”李蔚良转过身,看着白衣书生,可是余光却突然往后一撇,许时清站在后面,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清…时清哥哥,你怎么来了?”想的昨天被踹现在还隐隐发痛的腰侧,李蔚良一个心虚,躲在了沈义林身后。
许时清和沈义林两人对视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白衣书生开口了。
“小蔚,你认识这位公子?”
身穿白衣的书生问道。
“啊,对,我昨天新交的朋友。”李蔚良躲在沈义林身后点了点头,可是点完头突然又发现他们看不见他的动作,才探出头来说了一句。
“哈哈哈,那还真是巧了。”沈义林最见不得李蔚良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别人身后,他一把把李蔚良揪了出来,打着哈哈说道,活跃了现场的气氛。
“时清哥哥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李蔚良终于是想到,于是这才开口问道。
“看来小蔚记性也不怎么好啊,昨天刚说的,今早就忘了?”许时清跟着其他书生改口叫李蔚良小蔚,他戏谑地挑了挑眉,看着李蔚良的反应。
“才…才没有呢?”看到许时清身后的兰芝手里捧着一个大箱子,李蔚良的脸又红了,不过这回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激动的。
“是那些宣纸吗?”李蔚良迫不及待地跑上前两步,问道。
“嗯,今早玉郎君亲自送到我这里来了,正好我顺路,就给你送过来了。”
见李蔚良已经猜出来了,许时清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可以眼见的,李蔚良一扫之前郁闷的心情,目光期待地盯着兰芝手上的箱子,语气又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句。
“这么多,都是给我的?”
“嗯,都是你的。”许时清从兰芝手上接过箱子,想要把它递给李蔚良。
可是又对比了箱子的大小和李蔚良的体格,想到他有伤在身,就这么犹豫的几秒,李蔚良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上前,一只手已经接过了箱子。
“哇,太厉害了,谢谢时清哥哥。”
见李蔚良一副如此精神的模样,许时清笑了笑,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就李蔚良这么亢奋的小模样,就算是再重,恐怕也会一举举起来的吧。
毕竟里面的东西可是他的最爱,朝思暮想平时可遇而不可求的宣纸啊!
为了不打扰李蔚良的兴奋,许时清托住了箱子的底部,确定李蔚良拿稳后,才放了手。
果然,李蔚良完全接过箱子后,除了有那么一点儿吃劲,依旧是一副兴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