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宋川拦住,“厉总,你慢点,给自己一点缓冲的空间。”
厉斯年呵斥,“少他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宋川闭了嘴。
厉斯年大步走进去,手都是抖的。
床边拉了帘子,他看不到老夫人,四周安安静静,厉斯年走到床边,突然没了勇气。
他九岁离家,之后一直在老夫人身边长大。
她疼他,教他道理,给足后盾,细润的爱浸透他每一个细胞,一旦割离,那将是一场撕心裂肺的痛。
厉斯年半响才举起手,捏住帘子。
“茉莉。”老夫人呼唤,“斯年回来了吗?”
厉斯年耳朵嗡鸣,胸口绞痛。
“他估计也快回来了,那小子虽说有时候混账,但是孝顺,听不得我出事。”
厉斯年缓缓回过神,听她这声音,不太像是重病的样子。
而且脑梗病人,做完手术之后至少两三天不能正常说话。
紧接着,老夫人翻了个身,声音也精神不少,“你去门口盯着点,要是那小子快到了马上回来告诉我,我提前准备准备,更好入戏。”
“怎么才一会又饿了呢,茉莉,你帮我把雪花酥拿过来,我再吃一块。”
“茉莉?”
老夫人一边嘀咕着人呢,一边拉开帘子。
刷拉一声。
祖孙俩对视上。
老夫人差点吓得魂魄出窍,整个人呆若木鸡。
厉斯年脸色冰冷,视线黑压压的,像极了世界末日的残云。
老夫人动作僵硬地转动眼珠子,缓缓躺下。
装作没看见他似的,闭上眼。
厉斯年问,“雪花酥不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