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秦糜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又对秦溶说了半天，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才散去。

华凝望着空下来的房间，忽而勾唇露出一抹浅笑，“还真是有趣。”

秦溶见状不由得蹙眉，有些不解地随口问道，“如何有趣了？就因为这些人对你嘘寒问暖？”

华凝却垂眸摇了摇头，转而看着他，一脸冷郁，“臣妾只是在想，有了皇上的恩宠之后，待遇竟然会如此天差地别。”

“并且方才皇叔等人的脸色变得太快了，就仿佛浑然天成，皇上，秦家的人，向来都有变脸的本事么？”

话里话外，都是冷嘲热讽。

秦溶却不知可否，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你如今也身在秦家，难道这么久，皇后还不明白？”

华凝的眸色逐渐黯淡下来，有些自嘲的一笑，“臣妾当然明白，所以才会觉得世事无常。”

“好像进宫以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面纱，让人猜不透，看不清，这样伪装的活着，真的不累吗？”

身在囚笼的人，何其悲哀，甚至都比不上街头巷尾那些乞讨的人。

秦溶淡淡扫了她一眼，深潭般的眸如化不开的墨，“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异想天开。”

“既然你已经身陷其中，就不该抱以幻想，所有在这宫里的人，都是擅骗的。”

华凝的心颤了颤，忽然抬眸盯着他，“那皇上和臣妾呢？”

秦溶有些诧异的挑眉，“嗯？”

女人咬着下唇，纤长的手指攥着衣袖，明知此一问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

“皇上对臣妾，也是欺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