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凝快要脱力,却挣扎着想要扯开男人的手。
她的呼吸已经愈发困难,面色青紫,嘴唇的伤口都没了血色,“皇上从未,从未给过臣妾垂怜,又有什么资格——反问臣妾?”
华凝的话犹如一记重击戳进秦溶的心窝,他深吸一口气,声色冷厉,“你不过是个工具,是被皇爷爷强行塞给朕的玩物,敢跟朕讲道理,活腻了?”
华凝已经喘不上气,她索性放弃了抗拒,深深闭上双目,方才的狰狞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视死如归的宁静。
秦溶杀了她,说不定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死了,也是自由了。
从他明知偏殿屋里凌乱不堪还让她去打扫的时候开始,华凝就恨不能去死。
昏昏沉沉过了一日,华凝藏匿在心底深处的冲动,无时无刻不想跟秦溶鱼死网破。
一切挑衅和激怒,无非是因为她又累又痛,支离破碎的那种。
华凝的眼前是空洞虚无的黑暗,眼睫被水汽沾湿顺着脸颊滑落到秦溶的指尖。
男人一怔,那种湿热的触感让他心惊刹那,有些疼的慌。
好似周身的空气被抽空,秦溶瞬间收回理智,松开手,散去了周身杀意。
华凝半只脚踏进地府走了一遭,现在重获新生般瘫软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