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更紧地将手腕放在她嘴边,在她耳边柔声道:“你渴了,可以渴雪夜的血。”
香儿闻言眼泪如开闸之水,她缓缓地松开雪夜的手腕,头软软地靠向雪夜的胸口。雪夜展开胸部,让她舒适地靠在他肩窝处。他环住香儿的肩,伸手点了香儿的昏睡穴,垂头怜惜地看着香儿消瘦憔悴面容,沙哑轻声道:“香,累了是吧,睡一觉。雪夜……送你!”
雪夜再未看惊讶不解又含情脉脉阿泽,策了胭脂马向园水绝尘而去。
王子奴隶·正文 再会永南王
二月十六,日正当午。
汾州城外。
陌上花开,杨柳依依。一匹袖鬃烈马绝尘而过,马上雪夜无心欣赏这春日美景,只知向前向前。
忽然,轻云闪了下前蹄。嘶鸣一声,又向前狂奔。
雪夜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抱住轻云的脖子,梳理着它的鬃毛:“对不起轻云,这些天累着你了。我自己走!来,咱们再比赛看看,昨天是你赢了,今天我一定会赢!”说完,转身就向前奔跑,轻云长嘶一声,追了上去。一人一马又跑出了十几里,到了一处大宅门门口。轻云终于追上雪夜,它拦在雪夜前面,得意地嘶鸣。雪夜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疲倦地拍了拍轻云的脖子:“轻云,还是你赢了。饿了渴了吧,咱们到这家讨口水渴。”
上前拍门,对应门的老苍头说明来意,老苍头带他去后院。宅院深深,不知几重。重楼交叠,雕梁画栋,极尽奢华。雪夜霍然发现老苍头脚步沉稳,一步步距离分毫不差。只有长期习武之人才可能做到如此,且不消说有深厚了内家功底。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应门苍头?侧耳朵细细听表面宁静大宅里的声音,他眉毛一扬,轻轻笑了笑。
“老人家,这有口水井,在下自己打水饮马。”也不待老苍头同意,大步走到井边,竟自打起水来。老苍头回过头来,一双含着精光的眼睛一声不响地注视雪夜。雪夜打了桶水,自己喝了一口,旁若无人地放在轻云嘴下。在轻云喝水的当间,给它梳理鬃毛。轻云一气喝了半桶水,雪夜似没看到那老苍头飞快离去,又打了一桶水上来,举起桶来饮水。月亮门外传来脚步声。雪夜微微停了停,还是让水溪流般倒入自己口中。一行人围住了雪夜,当前一人站在雪夜身前五步。轻云不安的扬着蹄子,雪夜却浑然不觉,仿佛天底下只有此时饮饱了水才是第一要紧之事。
“啪啪啪!”来人拍起了巴掌,雪夜这才放下水桶,抹一把嘴角水滴,抬起头来。面前这人,绣了金蟒的皂袍,王候冕冠,高大威猛,面带微笑,是……永南王!他身后一人紫衣玉带,金冠束发,手按佩剑,英气勃勃……萧元天!雪夜有些吃惊。
“果然是壮士,知道庭院生变而面不改色!”
雪夜微垂了头,叹息一声:他们,也是雪夜的亲人啊,此时相见,怕是……略略犹豫,上前躬身行礼:“未将不知王爷在此,未将有礼!”
“哈哈,仅仅二三月未见,便能使一个贱奴脱胎换骨,你们都瞧瞧,这哪里有半分奴隶的样子?”元天侧目看着雪夜,嘲弄的声音。
雪夜目光中陡现憎恶,他张肩拔背,灰暗风尘的脸绽放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光彩,“世子莫非不知皇上下旨赦奴?夏凉王爷令末将统领军营,雪夜是……征北将军!”
永南王回头瞪了元天一眼:“小儿言语唐突,萧将军忽怪。”
雪夜低头垂眸还礼:“雪夜本来出身奴隶,世子并未说错。末将此次是奉命南下,军令紧急,末将告辞!
“慢着!”元天伸手拦了雪夜,:“萧将军就不好奇我父王与本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末将卑微,不敢过问王爷为何来此。”
“将军,本王与世子在这里等你二天了!”
雪夜微微动容,抱拳道:“王爷世子万金之体,不应费时等待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