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日他们十八人等在山冈,久久不见王爷出来,心焦如焚。终于忍不可忍,十八骑如风卷向山庄。方到山庄前,便见庄门大开,王爷策马走了出来。几个大汉将一席破毡放在庄门口,庄门随之关上。王爷脸色铁青,拍马就走,路过时轻声吩咐:“带他走!”
守德这才发现雪夜并没有跟出来,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门口的破席,急匆匆下马打开,只看一眼惊惧地闭上眼睛:果然是……□的雪夜!是谁?好狠的心!
雪夜的伤口上已经撒了药,他还是让身上的止血药全都糊了上去,而且而将他仅有的一粒救命“”也喂进雪夜口中。将雪夜抱在马上后,王爷一行已经远去。满心不解地小心策马回到朔方官驿,才知王爷小王爷已经准备打道回夏州。知王爷行路习惯快马疾行,定不会为了个奴隶改了作风。可雪夜这身体明明不能快马颠簸。他好心地一边找大夫为雪夜处理缝合伤口,一边找来了刚才路上遇见的往朔方押运粮草的张仁。张仁的粮草车多为牛车,行动缓慢。且草料车草料丰厚,应该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颠簸之痛。自做主张托了张仁带雪夜回夏州,一路上好好照料,自以为万无一失。
而今,张仁竟敢不听吩咐让他自生自灭不说,而那队蒙面土匪又是那里来的?目标似是指向雪夜!
而最痛心者莫过于……燕香她,如此在意那个奴隶!前日一回朔方,还未及洗尽尘埃,燕香便亲临了她从未光临过他的“寒屋”,都未等他从欣喜若狂中回过神来,她就单刀直入问及雪夜。根本就不屑于在他面前掩饰她急切的焦虑关心。他心里酸溜溜地还要顾及她的感觉,末敢言雪夜受伤之重,只说雪夜受了“点伤”,他已经安排妥当,随牛车明日就可抵达夏州。可是,昨日不知为何粮草车不至,这燕香公主一大早便穿着男装撞入他的住处,硬说雪夜出了事,逼他带她去找。他看香儿袖着的眼睛,疲倦的容颜,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发慌,这才以巡视城防为名匆匆出城往朔方路上寻来。
未想雪夜果然有事。就是出了事,也不过是个奴隶啊!燕香你是公主!你们怎么可能?传出公主如此救助一个奴隶,燕香你怎么做人?就是王爷,焉能允许如此之事发生?你们……都会万劫不复!不能!
打马快行,走不多远便看到香儿带的乌蓬车停在路口。车旁小勇与落霞紫烟发呆地看着远去的胭脂马。
守德近前已经知道前面山路狭窄,马车不能进去。所以……燕香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就这样一个人抱着那奴隶骑马进了山林!谁能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可以!守德的心被悲恸酸痛屈辱胀满,路过马车,两腿一夹马肚,要向胭脂马追过去。
“将军留步!”脆声声的两声喊叠成一个声音,落霞紫烟拦于马前。
“让开!”守德眼睛血袖:“你们敢不顾公主名节?”
两个姑娘不但不退,反而进前一步,拉了守德的马头,小勇也奋勇地拉住守德的马缰绳。
“求将军放公主去救雪夜!”落霞紫烟袖了眼睛:“雪夜不想活,公主不能救他,也会死在今日!”
“混帐丫头,长平公主是大魏最尊贵的长公主,怎么会为一个奴隶死?你们再敢糊说,本将军……”守德全身哆嗦,色厉内荏地举起了马鞭。
“将军,落霞紫烟当你是个英雄豪杰,原来不过是无耻小人!”
“将军嫉贤妒能!明摆着想让雪夜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