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呯呯”两声响,两个侍卫身体在半空中翻转。雪夜将子健紧紧护在身后,手捂上了胸口,轻声咳嗽。
“贱奴,你要造反吗弑主吗?”艳阳大喝。
“小王爷!”雪夜急切视着艳阳:“这孩子可能就是您弟弟,如何处置,当听王爷吩咐!如果听信小人之言,伤了亲弟弟,您如何对父亲交待?如何堵天下悠悠众口?”
“混帐!你这贱奴也敢插手我王府家事?冒认我父王之子的多矣,本小王还要一一以礼相待?”
“哈哈……如今才知了小王爷家法,下等之极的奴畜,竟敢讥讽王府重臣,这样的奴隶如不立毙于杖下,要我大魏律法何用?”卢孝杰注目艳阳,瞥了一眼子健,回头悄悄做了个杀头手势。
艳阳惊讶地看着卢孝杰,卢孝杰凝重点头。
“你本来就是个小人!将来我要……”子健的小手指又指向卢孝杰,雪夜急忙将子健护在怀中,捂了他的嘴。
艳阳注视着子健雪夜,慢慢地眸中闪过冷厉残忍,他冷冷吩咐:“贱奴,你杀了这小杂种,本世子就放过了你,否则……今日我依法毙一个奴隶,父王皇上还会让我抵命吗?”
雪夜悲愤地盯着艳阳:“小王爷,你对弟弟,应该有怜惜之情啊!”
“我弟弟?凭什么信他是我弟弟?我父王对我母亲折箭为誓,一片痴心,天下皆知。怎么会又出来一个弟弟?这小杂种竟敢如此羞辱我父王!而且,他今日在此,言语无礼,欲伤本世子……”艳阳咬牙切齿,挥手招呼四个侍卫,“拔出你们的刀来,羞辱我父王者,死!”
四柄雪亮的钢刀拔出,向雪夜子健围过来。
雪夜眼观六路,知道这四人中有两人是万夏坞藏匿的暗线,曾经助刘保义在王府地牢折磨过自己,武功虽然不及他,也是不弱。而另两位是王府侍卫中的高手,他即使是未曾受伤,力战四人,也无取胜把握,何况要护着弟弟。不能让弟弟受一点伤害!必得要一击冲破四人防卫将弟弟护出屋子。可是,四人所站方位,已经完全将出屋通道封死,如何能够一击而出?
雪夜缓缓站起,昂然直立。身上斑驳的伤痕、奴隶的印记未损他威猛气势。小子健仰着脸,万分崇敬地瞧着雪夜。四名侍卫不敢怠慢,更紧的握了刀,脚下走出阵形方位。
雪夜傲然直视将要用刀组成刀网的四人,声音沙哑而沉稳冷厉:“众位侍卫大人,这孩子是王爷第二子。奉乱命而令主背负不义之名是为不忠!王爷怪罪,谁能活命?各位大人三思!”
此言一出,其中两人立刻相视,垂下刀尖,而另两人也犹豫不前。
“王爷府令行禁止,众位不知?今日抗命,不怕军法处置?”卢孝杰大声呼喝。
两名侍卫未动,当前两名万夏坞之人挥刀劈向雪夜怀中子健,只听得刀刃相击,人影如大鸟般闪过。雪夜带子健穿过了刀网,向门口靠近。眼见就要夺门而出,门口一人一掌当胸去拍雪夜怀中子健,雪夜一手将子健转向身后,一掌用力拍出。“砰!”两掌相交,雪夜退出数步,脚未站稳,一柄刀又向他背后砍来,他头也不回,一脚向后踢出,那人闪身翻腕刀光又劈向雪夜的肩膀,而另一位手中的刀也到了子健头顶。
雪夜蒲扇般的大手伸出,抓向劈向子健的刀背,不可思议的转身,将握在手中的刀背去迎已经开始割裂他肩膀的刀刃。而此同时,他眼角扫到身侧寒毫一闪,有暗器向子健袭来,快如闪电,他来不及思想,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侧身,暗器插入他的肩膀,是一柄飞镖。
此时雪夜已经夺刀当胸,猛然转身,是刘保义!
他心中一凛:只知这刘保义会武功,竟然不知是如此强悍角色!武功如何还未试出。他们的目标是子健,他们要杀了子健!
决不能让弟弟受一点伤害!只有,挟持艳阳!他凌厉的目光视向艳阳。
没有武功的艳阳也感觉到了杀气,他心里一凛,不由的后退。
雪夜脚下正欲动,忽地,门外传来多人迅速靠近的脚步声。转眼间,近百名铁甲护卫在门前跑步到门前昂然分立。
艳阳心里一紧,是父王还是皇上到了?
“皇上驾到!夏凉王爷驾到!”呼喊声传来的同时,年青的皇帝与夏凉王爷并肩而来。
杀气猛然散尽,艳阳回头,看雪夜将子健放了下来,恭敬卑微地伏跪在地,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让他觉得刚才那凌厉的杀气只不过是一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