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停,至住陵墓前驶去。
不好,祭台上司祭那血亮的匕首已经开始放血,叔父,您竟然真的忍心看这替身王子受此屈辱?元宏赌您心中有爱材惜才之意才敢今日借机会宣我新政之德!叔父,如果您不出手,元宏今日成败难言!
箭在弦上,如何不发!元宏一展眉毛,英姿焕发,他吸一口气,正待大喝一声,就听得那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停!”
元宏舒了口气,叫缓了马车:“叔父!您终于不忍出手了吗?”
萧远枫手按配刀,一步步走上石阶,面色沉静如水,眼眸冷厉如电。风迎面吹来,他短冉飞舞,宽大的衣袖高高飘扬,犹如御风而行。
他大步地走了过来,昂然立于祭台之前。“祭司,放了这奴隶!”他没有回头,冷厉的目光凝视着陵寝高大的坟堆。
“父王,这是为何?孩儿已经禀告过上天,亡灵,要用人热血代替三牲血祭他们。如果放了这奴隶,再找谁来血祭?”
“是啊,王爷。血祭之事已经上告苍天亡灵,不能中止啊!如果中止,怕非但消不了王陵戾气,还会惹上天震怒亡灵震怒啊!到时只怕有更大灾难降临啊!”祭司竭力呼喊,双手向天跪倒在地。
再不闻嘈杂的声音,四野寂然,唯有风声穿过平野。雪夜颈上鲜血一滴滴流下,颈旁指风扫过,流血的穴道被封,他毫无感觉毫不在意地拼命仰头看着父亲。
“是吗?哈哈哈……”萧远枫仰天大笑,笑声远远地滚向远方看不到的云天。他傲岸呼喝::“大夏皇室的列祖列宗,赫连畅:当年我萧远枫铁骑所向,使夏归于大魏,使你等皇室凋零。可我大魏一统北地,才有夏地百姓安居乐业。萧远枫从无愧恨!从新来过,还是会与你们对决疆场!你们如生怨气,冲我萧远枫来!”
“父王,您何必因一个奴隶取消血祭?已经告慰神灵之事岂可不行?”艳阳哑涩了声音,跪倒在地。
“王爷,神灵不可欺啊!”祭司仰头向天,掌心问天。
“谁说要取消血祭欺满神灵?”萧远枫威严的目光扫过扫过祭司,扫过艳阳没有一点停留,落在雪夜身上。与雪夜渴幕崇敬的目光一触。雪夜挺了挺缠了镣铐的身体,坦然欣慰无惧地地望着萧远枫。萧远枫几乎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是无愧无恨地让再取了他的血以祭亡灵吗?心中开始纠痛,如同刚才看到这奴隶一步步跪行上了祭台所起的纠痛……
萧远枫猛然转过身来面对墓堆,大声道:“要血祭消亡灵戾气吗?那么在场诸位,包括这个奴隶,哪一位的鲜血比得上我萧远枫的鲜血更有资格来洗消他们的怒气?”
艳阳震惊,祭司震惊,众皆震惊。雪夜身上的铁链哐哐直响,口中发出唔唔声响,。
“哐啷”一声,佩刀出鞘,寒光闪闪,切向手腕。
“慢!”清朗的声音带着威仪从石阶下远远地传了上来,萧远枫吃惊地停止了动作。
“夏凉王爷,天子之血与王爷之血相比如何?”
“元宏!”萧远枫归刀入鞘,转身。
阶下一人,长大玄色大氅,风雪帽遮蔽了半个面孔,只一双熟悉的温润眼睛含笑看了过来。
“皇上!”萧远枫激动凝眸,飞速降阶相迎。
元宏展开双臂,立刻有侍从将他风雪大氅取下,大氅之下是三旒冕冠、上衣玄黑、下裳纁袖的皇帝冕服。冕服:古代皇帝用于祭祀的一种礼服名称。
冕服一出,萧远枫已经站在元宏面前。
“叔父!”元宏亲切的低唤,躬身便要拜下。
萧远枫责备地看着元宏,“国礼先!”
他翻身跪倒在地:“臣,夏凉王萧远枫叩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皇帝到了!”
“真是皇帝!”
“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