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破布袋似的跌到在地,一动不动。刘大顺身边的圆脸中年之人立刻冲了过去,一边对地下的奴隶甩鞭子一边呵斥:“呸!狗东西,这夏凉王府何等尊贵,你只贱奴只配爬进来不知道吗?要你爬进来你爬几步就给我使性子!好好,拖你进来你又在这里装死,叫你装死,叫你装死!”几滴鲜血随着鞭子的舞动飞溅而出,一滴溅在卢孝杰雪白的长袖广口上,卢孝杰惊恐地看着那滴血,捂着嘴干呕一声。
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奴隶人躺在地下,捆绑的一手双一伸,居然抓住了鞭头,低低的声音道:“雪夜,无错……”
卢孝杰猛吃一惊,这才向那奴隶看去:他凌乱的乌发披散在面颊肩头,看不清面貌,但那特别的声音,仍然使得卢孝杰惊愕:这声音虽说沙哑,却分明悲愤激昂,难得是还有几分坚毅沉稳。如何可能出自一个奴隶口中?
“你你!”那人一张圆张涨的通袖,却未能力拉动鞭稍半下。卢孝杰更深地皱了眉头。
李大顺看到卢孝杰的不快,忙道:“卢先生,这是小王爷从坞堡带来的管家刘保义,还有他的妻室夏大姑,都是小王爷的亲信……刘大管家,这位是咱们王爷给小王爷请的老师,这位卢先生可是天下扬名的一代大儒。”
雪夜的手猛然松开,刘保义向后闪了闪,差点跌倒。也顾不得再与雪夜计较,忙上前见卢孝杰,他眯了眼睛执鞭拱手笑道:“卢先生?就是卢孝杰先生吗?小的久仰大名,景仰的很……”卢孝杰看着他手中泛着血腥的滴血皮鞭,后退一步,眼睛却看向已经翻身跪起的雪夜。与雪夜在发丝中看向他的目光相撞。卢孝杰又是一惊:这奴隶居然对着他的方向恭敬地跪着,一双眸子竟然带着好奇探究景仰激动地瞧着自己……这,也不绝不应该是奴隶所拥有的神色目光!卢孝杰侍要细看时,那奴隶垂了眸,却将脊背挺了挺。虽然被绑了双手,血痕累累,却仍然跪的挺直。这不是一个普通奴隶!这样奴隶,这样的奴隶……哼,这样的奴隶天生的桀骜不驯。如果元宏见了这等奴隶,说不得会喜欢。想到元宏,就如一根刺刺入卢孝杰心里。他转眸打量着刘保义手听的鞭子,淡淡地:“哪里,刘大管家客气了!这奴隶是小王爷的?”
“正是小王爷的奴隶,只是自以为有点本事,连小王爷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小的才……”
卢孝杰又转了眸细细打量雪夜:被抽开的衣服裂口露出的肌肤伤痕新旧叠加,分明是的刑伤所致……这艳阳行事果真是元宏不同。呵呵……这种情形让元宏看了也许又会说些虚假无用的感叹,他手段软弱,使得一批虚伪小人立于朝堂之上。黄口小子,始终不懂治世需得冷心冷面,严刑峻法。元宏,艳阳……王爷啊,你一直当元宏是你的儿子,可如果元宏与你亲生的儿子有了对立冲突,你必需面临选择的时候,你,究竟会帮谁?
笑容渐渐浮上卢孝杰的唇边。他潇洒地挥了挥衣袖,那滴血痕又清晰地印入眼中,他又掩了口,压制住想要呕出的感觉,扭头就走。
卢孝杰一回住处便令人宽衣备水洗浴。又思晚宴本是王爷要将手下才俊,夏州各府官员介绍给艳阳认识,得让艳阳乘机博得各方人士好感,哪些人重要,得交待艳阳知道,只换了衣服又匆匆赶回邵华殿。
到大门处便听侍卫回道小王爷已经回来。随理了理袍袖,进了大门。转过照壁、回廊进了
庭院。看到下人站了一院子,皆交头接耳,战战兢兢,李大顺也立于阶下,眼巴巴地向正堂观望。见卢孝杰过来,迎上来打了个拱手,轻声道:“小王爷在里面……”
卢孝杰不再问什么,微微笑着,提了衣摆,踏上台阶。
一上台便听到“砰砰!”的声音,正堂门半开着,可以看到空阔的大厅正中那名奴隶侧身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卢孝杰摇头皱眉:一个贱奴,如何能够入此厅堂?
而小王爷艳阳正近似疯狂地一脚脚地踹着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说你不后悔忤逆主人!”那奴隶双手仍然绑着,垂着头低低的咳嗽,:“咳咳……雪夜,是奉命假扮主人……既然扮成主人,自然应该,应该承担责任。咳咳……夏凉王之子……岂能,失信于他人……”
“呵呵,小王爷。您瞧瞧这贱奴说什么话?不过让他唱唱戏,穿上戏袍就以为自己的皇帝啦?还什么……‘我是夏凉王世子……’‘我是忠义王爷夏凉王之子,岂能违背誓言?’啊呸!”
艳阳气怒间又是一脚:“哼,一个贱奴,居然为了出风头忤逆主人!与王室世子比武,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