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已经抑制住颤抖的身体猛然绷紧僵直:主人……母亲,您要做什么?您,已经夺了儿子的名字,夺了儿子的身份,这样还不够吗?您还要在她……香儿面前屈辱儿子吗?香儿……不要看,不要听。他咬牙放开捂住胸口的手,径直跪行几步,到了方才被剥皮之位,慢慢抬起头来。渴求痛苦绝望的眼眸视向银月。
银月伸手一只手,轻轻碰了碰那片下垂的皮肉,雪夜抽搐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流出溅上银月的手,她抬起手来,看着光洁的手背上数滴混着血丝的晶莹泪珠。轻轻一叹,回头吩咐:“归雁,你去取些伤药,拿些烈酒,再取了针线来。”夏归雁犹豫地看了众人一眼,应了声是,快速退向屏风后。
“公主是要与这奴隶治伤吗?小女略知一些岐黄之术,且身边还有一些伤药,就让小女先为他上药止痛吧。”香儿跃跃欲试。雪夜开始轻颤,他睁开眼睛向香儿看过去,视线未曾触及香儿,又垂下眼眸,只眼帘在轻轻颤动。
高秀峰盯着香儿,脸上肌肉突突跳动。艳阳看看香儿,看看雪夜,暗暗咬了咬牙。
银月高挑着眉毛若有所思地扫了香儿一眼,淡淡笑了,回眸仍然凝视着那只被溅了泪痕的手,灿烂的秋阳从大开的窗扉射入,耀得素手生出白玉的光茫。她低声一笑:“香儿姑娘,你是萧远枫什么人?”
香儿一愕,还未回答,银月公主忽然哈哈大笑:“这赵守义是萧远枫的一条狗,也只认得萧远枫一个主子而已,而今日从头到尾,却听命于姑娘。可知姑娘身份一定是非同寻常……”
“公主聪慧,不妨猜猜小女的身份。”香儿蹙眉轻笑。
此时夏归雁取了东西回来,手里托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一小瓶药,还有缝补的针线。她立于公主身边,轻轻唤一声:“公主……”
银月眼皮稍稍一抬,示意她将东西放在案上,夏归雁上前几步,将托盘放下,回身立在银月身后。
银月伸手就取了酒壶,拔开壶塞,议事厅中顿时酒气四溢。
好烈的酒!香儿瞧着这烈酒针线猛然意识到了这是要与雪夜缝合伤口,脸色有此发白,从心底涌上寒意。
银月一边用银刀拨开抚平雪夜胸膛垂下的那片皮肉,一边柔声笑了:“小丫头明朗活泼,跟我年青时倒有几分相似。”说话间提起酒壶,壶中烈酒倾泄而出,尽洒在雪夜伤处。雪夜双臂猛然撑在地下,额上颈上筋脉高高鼓胀,全身肌肉剧烈痉挛,流淌在地下的,已经不知是酒水还是汗水。他撑地的手指抠进石缝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片刻间,他又挺直了腰,抬起冷汗淋漓的脸,坦然倔强地抬头注目银月。
香儿大睁着双眼看着雪夜,嘴唇已经咬紧:“与银月公主相像?那可不敢当。比起残忍来万万比不上大夏银月公主!”
银月已经拈起一根针来,抬头一笑:“小丫头又要拿来贱奴来说事?这贱奴有何德能,能让你这小丫头不提正事,哓哓不休。”
“哼!小女是不明白,到了母子话别之时,银月公主却心情折磨这个奴隶?”香儿心惊胆战的看着银月将银针刺入雪夜胸膛,然后再穿出。虽然知她正在将雪夜被剥下的那块皮肉再缝合回去,也不禁口中酸水直冒,看她飞针走线缝合皮肉竟如一个母亲为儿子缝合衣服一般……为儿子缝合衣服?香儿为自己居然想到这个情境不由一愣,可是她缝的是皮肉!香儿脸色一白,侧过脸去,想要呕吐。
银月混然不觉,一边将银针狠狠穿入雪夜皮肉,一边用力拉出。“小丫头还说什么懂得岐黄之术,你看不明白本宫是为他治伤吗?”
“治伤吗?非要受如此痛苦才可治伤?如果公主之子受伤,公主也忍如此救治吗?”
“哈哈哈……”银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