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行爬出退出屋子,又打了水。
“拍!”手巾又狠狠摔在水盆中。接着腰上受了一脚,水盆也在手中滑落,整个倒在雪夜身上。雪夜未爬起来,就听到骂声:“混帐东西,让你打个水,也不是太冷就是太热,我瞧留着你是真没有用处了!”
雪夜以极快的速度翻身爬起跪好,以额触地,等待主人雷霆之怒。
“小女香儿,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如风铃撞击之声。是香儿来了!雪夜不由屏了呼吸,肌肉紧张地绷紧,心脏加快了跳动。为什么,要在他如此狼狈的时候见到香儿?想着心中又是一凛: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见不见到香儿,自己真的是对她有了不同的感觉?雪夜,雪夜,你怎么敢!
“香儿啊,快进来!”银月眼睛弯如明月。
帘笼一挑,香儿走了进来,带着丝丝寒气。她浅浅笑着,手中托着一个上了盖的托盘。进了屋来,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地下的雪夜。然后微微曲膝:“香儿见过坞主、公子,见过夏姑姑!”
“行了,就免了这些虚礼吧,块过来。”银月温言细语,转眼又冷了脸子对雪夜喝道:“畜牲,还不快快将这里收拾干净了!”
雪夜应了一声喏,手忙脚乱地拾起面盆跪行出去。
“香儿啊,可是又给公子炖了滋补之物?”夏归雁笑着接了托盘,放于几上,又回身接了香儿的披风。
香儿嘴角含着笑,眼角余光瞧着雪夜出了门。这才上前将托盘盖子掀开,露出一只双耳白陶高腰罐子,连带还有几只玲珑的细白瓷小碗,热乎乎带着香甜的蒸气冒出,让人闻着都口齿生香。
“那是什么?闻着好香,有劳香儿姑娘了!”艳阳在榻上支起了身体。
香儿笑着拿出一只小碗来,一边将陶罐中汤水舀进碗中,一边笑道:“是小女用了几只雪梨银耳并了些去寒解表之药,想来对治疗公子风寒有些用处。”
端着盛了大半碗汤汁的碗又笑:“这羹汤无病的人也可防病滋润肺火,所以小女多煮了些,坞主、夏姑姑都请喝一点子。只是这头一碗,病人为大,就端与公子吧!”
银月接了过来:“呵呵,香儿姑娘慧质兰心,真是可爱。”
香儿手下不停,又盛了一碗给夏归雁,夏归雁接过瞧着香儿,摇头叹息:“这么聪明能干的姑娘,可惜就是面皮有些黑,还脸上偏偏落了疤痕,真是可惜了!”
银月睨了夏归雁一眼,轻轻咳嗽了声。
夏归雁才知自己失口,:“咳咳,香儿……你瞧我这嘴……”
香儿笑得越发柔媚,她摸摸自己脸上的疤痕,眨眨眼睛:“夏姑姑是当香儿是自己人才为香儿可惜,香儿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介意?想来许是老天要香儿安心为厨,才让香儿生的面如灶台不说又给脸上做个记号,好让香儿不再做它想。”
说话间雪夜拿了水桶墩布跪行进来,细细地去试擦地下水绩。他自己的头发上,衣服上还住下滴着水。
香儿暗自叹气,看银月将梨子银耳汤喂给艳阳一勺,艳阳点头笑道:“这梨子银耳羹平日也吃到过的,香儿姑娘神乎其技,做出的味道与众不同。娘,您也尝尝。”
银月就着勺子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点着头:“果然与平日吃到的不同,难为姑娘怎么做的出来。”
香儿万分羡慕地看着这母子亲情,不由有些鼻酸:有娘真好!出生不久,母亲就离世而去。母亲,您如果活着女儿生病,您也一定会一勺勺喂女儿是吗?想到母亲,虽是辛酸,却没有深刻的痛苦。或许是虽然父母都早早逝去,而义父夏凉王爷却给了她不下于父母的关爱。
记得小时候只要夏凉王爷在府中,她总是故意不肯好好吃饭,饿着肚子等着王爷来哄着她,抱着喂她吃饭。元宏哥哥识破了她的鬼计,常常在王爷喂她吃饭的时候,故意说这说那让王爷注意力从香儿这里转到他身上。每次都将香儿气得要死,回过头来想法子去与元宏捣蛋……后来,元宏哥哥当了皇上,王爷当了摄政王爷,她的身份水涨船高:由一个孤女郡主成了万众瞩目的当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