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伤,到那个见鬼的庄子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还能不能见到你?这会子你全头全尾地回来,真的太好了!”
香儿上上下下打量雪夜,笑靥渐收,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冷,你还穿这点子……怎么湿成这样啦?你,莫不是又洗了澡?你,不要命了你!以为自己内力深厚可以不被冻伤不会冻病不会冻死啊……咦?你脸上挨了耳光!是老爷打的?你对他比条狗还忠心,怎么会又犯错?还说老爷待你好,我看你自打见到他就受伤不断……这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处?让我瞧瞧要不要用点子药……”香儿说着,就要去拉雪夜的手腕。
雪夜疾速后退,香儿的手扑了个空,她抬起小脸,不解地看向雪夜。
雪夜咬咬牙,看也未看香儿一眼,恭恭敬敬地低头垂眸躬身,“下奴,见过李管事……主人传见下奴。如果李管事没有别的事,下奴告退!”说完大大一躬腰,立马就转了身要走。
香儿愣了神,眨巴了下眼睛:李管事?什么跟什么嘛?她对雪夜跳脚大叫:“站住!”
雪夜犹豫了一时,并未站住,又走了几步,才似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并转过头来。慢慢抬头看向香儿。
香儿已经穿了红色绣了梅花的绵襦,撑着一把印了梅花油纸伞,本来微黑的面皮现在红彤彤的带着薄怒。
梅花,梅花庄!追风!雪夜手指颤了一下,下了决心:“李管事……来坞堡使命还未完成吗?”
香儿又气又恼,冷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个鬼样子,原来又是想到我会对坞堡不利……你就这么想为你大大小小的主子献上忠心啊!一点不怕他们将你的忠心喂了狗吃?真是卑贱之人必有卑贱之心……”
雪夜颈上大筋突突跳动,他直眸看着香儿:“多谢,李管事夸奖!下奴即是奴隶,对主人是……职责所在!坞堡之内,卧虎藏龙,难道姑娘,以为除了卑贱下奴,再不可能有人知姑娘有为而来?”
香儿眉心一跳,怒气散去。好奇地盯着雪夜,轻轻咬了咬唇:“你……莫非想告诉我已经有人对我起疑?”
雪夜不再说什么,深深看了一眼香儿,一躬身后猛然转身大步离去。
香儿想喊又皱眉止住,只好有所思地看着雪夜背影消失在莽莽雨雪中。
一到回思院,雪夜就被告知少爷病了,坞主在吟风阁少爷的寝室内。雪夜直奔吟风阁。
到吟风阁院中,碰到刚从艳阳房中走出的夏归雁。雪夜垂眸躬身:“下奴见过夏总管。”
夏归雁上上下下打量雪夜:“哟,我还以为是那家大少爷呢,原来是贱奴啊!这架子是越发的大了,主人昨日就回来了,你今日才来见……”
雪夜一反一惯的沉默,沉声问:“夏总管,下奴现在可以去见主人吗?”
夏归雁皱了皱眉,觉得雪夜不大对劲,但看他低头垂眸,如以往的恭敬,又说不出不对在什么地方。只得点点头:“既来了,就别像个死人,只会杵着。端盆热水进去!”
雪夜手里端着铜盆,跪行进了艳阳寝室。
艳阳卧在床榻上,身体被锦被支起,一条白色的布巾敷在他额头上,显见是真的受了风寒。
主人侧坐在榻边,手里捧着一只玉碗,只面是黑色的药汁。主人似并发觉进来的雪夜,她用小勺舀起一勺药放在艳阳唇边,柔声细语,“乖,再喝一口吧!”艳阳将头偏向一边,“娘亲,太苦了!孩儿实在是吃不下!”
“你这孩子,这边都给你备了蜜糖水了。都多大了,还这么使性子。听话,乖乖地喝了药,不然,娘亲生气了啊!”主人将药碗拿开了些,佯装生气。
艳阳皱着眉头,轻轻拉了拉主人的衣角,“好,娘亲,孩儿吃后药就是了。吃了药娘亲可要给孩儿奖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