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笑我?!”香儿眼睛瞪着雪夜,弯腰伸手就去摸鞭子,没摸到,在那呢?雪夜眼中笑意更浓,他指指车辕前方,:“姑娘,在那里。”
香儿摸在雪夜指的地方,果然摸到了鞭杆,一把手抓了起来,指向雪夜。雪夜看看鞭梢,又看看香儿,眼角眉梢已经都是笑意,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姑娘,您要想早早赶到宁远城,应该还是先坐稳妥了。一会儿马车行进起来,姑娘不一定次次都能有运气抓紧车门的。”
说完也不理香儿,后退几步,猛地一个转身拉了马辔头,马车又要向前。
“你,真的以为本姑娘不会抽你?”香儿色厉内茬的扬起了马鞭,在空中挽了几个鞭花。
雪夜略顿了顿脚步,又继续拉马前行,平静淡然:“姑娘请便。”
香儿咬了牙,马鞭凌空,蛇样的卷在雪夜拉马的胳膊上。
马鞭看似凌厉,其实落下时劲力已失,只缠上了雪夜的手腕。雪夜的腕上本有深深的勒痕血糟,香儿虽然没有用力,雪夜已经感到疼痛。他略一皱眉,侧脸看看缠在腕上的鞭子,又轻轻笑了起来。
香儿手一抖,鞭梢松开,“算了,回去再好好教训你,免得打得你要死了没有给我驾车。”
雪夜仍然在笑着,眼角却湿了起来。他双臂一扬,穿好了衣服。随拉紧马辔头,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香儿坐在驾位上,心情已经大好。开始看这秋山秋色秋阳。见层林霜染,碧空如洗。双手惬意地枕在脑后,漫声吟道:悲哉,秋之为气也!
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憭慄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寂寥兮收潦而水清。
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怆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
坎廪兮贫士失职而志不平,廓落兮羁旅而无友生,惆怅兮而私自怜。
只顾自己尽兴,偶尔目光扫像雪夜,却见他脚步间没有一丝声音,微微侧了头,似是在听凝神细听。这臭奴隶居然对这诗词有兴趣?看他说话不像是粗鄙之人,莫非还识得字?
随将“当当”敲了两下车厢,雪夜果然停了下来。
“喂,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雪夜转过身来,香儿已经将驾位让出一半来,雪夜略一犹豫,大大方方上了车,坐好,再一抖缰绳,轻云小跑起来。
“喂,我刚才那诗念得怎么样?”香儿看着雪夜直向前方看不出表情的一张侧脸,眯着眼睛问。
雪夜猛然侧脸看了香儿一眼,似这问题很出忽意料:“姑娘,念得……很好听。”
“好听?喂,我是问你能不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