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看到了他眸中乍现的无比惊讶与感激。他嘴唇开始颤动:“我……下奴,没事,只求……主人让……下奴,调息……”
“真的没事?”银月站起身来,一双缀了明珠的织锦履已经出现在雪夜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瞧着伏地喘息的雪夜,眸中似是关切,又是讨厌。
雪夜不敢再抬头看她,只是重重地点头。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又传了出来,似是为了不脏了主人的脚,雪夜将头侧向一边,几滴鲜血还是溅上银月雪白的鞋帮。
雪夜看到那点殷红,再抬眸间已是惊骇万分,他跪行后退一步, “主人……下奴……”
艳阳看到这边状况,一个箭步跨了来,口中喝道:“该死的!”抬脚就又在踢,香儿的差点惊叫出声。
“且慢!”却是银月摆手制止了他。银月撩起一点裙摆,淡然看着那点红色,“罢了,不过是一只鞋子……雪夜,滚一边找个地好好调理一下,别在儿死不死活不活地让人讨厌……”
“是,多谢……主人!”雪夜又抬了抬头,这回是全然无比的感激,又强挣着磕了一个头,伏着身子喘息片刻,才半爬半行地转入一颗树后。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不尽人意,又作了一点改动,好像还有要改细节,慢慢再想吧,下章晚上可能晚点更新~~
山泉煮茶,机会初次来
香儿坐在亭边,偷眼可看到雪夜半个未被枫树掩住的侧身,见他盘膝而坐,含胸拔背,头顶心、两脚心向天,这本是调理内息练就内功常用方法。奇的是他双手却并不是掌心向天,而是左手捏了诀手心向上放下在下丹田,右手十指指天竖于眉心。
香儿自持见多识广,却也瞧不出他是练的那家功法。心只自己心情猛然宽了一下,随转了眸,看着不远处燃烧的炉火,和在火上已经滋滋作响的铜壶,笑道:“红泥火炉、绿蚁新培,坞主真是好雅性!今日上山能巧遇公子坞主也是小女的福气。”
“呵呵,我娘对于茶一事甚为讲究。听香儿所言,也知此道?”
“知此道不敢说。小女父亲酒楼也曾专设茶舍,故此对沏茶如何才能使茶叶更加清香略知一二,一会儿小女为坞主公子烹茶,请坞主公子尝尝小女所烹之茶如何。”
“香儿还会烹茶?真是多才多艺!说到底我还是小瞧了香儿,这香儿的才能怕还是未能施展开来。”银月这才展了眉指着香儿瞧了夏归雁笑着说。
“坞主,我就说这香儿超过了她的姑母。到底是大地方来的,又读过书,见过世面,与一般小家女比自是大不一样。一会子我也托托坞主公子的福,尝尝香儿的茶。”夏归雁拿了眼睛瞅着香儿,嘴上笑着,眼里却有说不清的东西。
说话间,水已经大开。香儿将黑檀茶盘置在石桌上,挽了衣袖,将沸水倾入紫砂壶、青瓷茶盅内,洁具提温后,才在一个竹筒里用竹勺子舀了一勺子茶叶出来,认得是上好的“不夜候”。随笑道:“还是坞主讲究,这样上好的‘不夜候’小女从未见过。”
“香儿果然是个识茶之人,认得这‘不夜候’?”艳阳双目放了光,目光炯炯盯上得香儿。银月也似笑非笑地看着香儿。
“‘不夜候’产自武陵,这个好认!最具提神功效,喝了可夜不入睡。当年小女父亲也喜欢喝这‘不夜候’,只是普通茶品罢了,与坞主的‘不夜候’天上地下不可相比。”
香儿口里说着,手下不停:将茶叶放入紫沙壶中后,提起青铜壶将沸水从高处冲入茶壶中,又将溢出壶顶的泡沫刮去,盖好壶盖的,以沸水淋于壶上。即对茶壶进行淋顶。第一壶茶却不喝,用了来浇冲杯子,但茶香已经溢了出来,沁人心脾。银月不错眼珠地盯着香儿这一气呵成的沏茶动作,不由缓缓点着头。
第二壶茶随即沏好。一点一抬头地依次点入四只茶盅之中。然后双手捧了茶盅,依次奉给坞主、公子、夏归雁。
银月大指和二指捏茶盅两端,中指托茶盅底,轻啜慢饮,脸上笑意优雅而浓烈:“好!已经有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茶了,香儿真奇女子也。”
“看香儿姑娘沏茶犹如跳舞,真是让人赏心悦目。”艳阳由衷赞叹。
夏归雁一口就喝了茶,笑道:“喝茶之事我是不懂的,难得看到坞主喝的这样高兴,以后可又要让香儿多担一分心了:坞主但要喝茶,还是要劳烦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