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之有礼,只是物件也有好用的,不好用的。好用的千金而难得一求,这全凭人的缘份。使的顺了手的物件一旦没了,再使别的怕是就不称手了。所以使得好的物件好好地珍重一二也是常事。”
“呵呵,姑娘是说这个贱奴也算得好物件?”艳阳轻贱地用足底在雪夜脸上来回蹭了几下。
说话间小四小六两个小厮喘着气从小山路上转了过来。
小四伸手抹了一把汗:“哎呀,香儿姑娘……也在这里呢,快劝劝我家主子,再别让那马驹跑的太快,当心他摔了我家主子。”
小六也将衣服大襟松了松:“是呀,香儿姑娘,您就让主子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奴才们吧。主子这匹马儿是个妖怪,奴才们怎么比?瞧这都快入冬了,奴才们还跑出这一头汗。奴才们累死累活的也倒罢了,只是如果主子被这贱种摔了下来,那奴才们可是活不下去了啊,这也不是没有摔过……”
香儿看看神色狼狈的俩小厮又看看肩上背着主子,还挺直站立的雪夜,心道:这一比较,雪夜不知强过了寻常奴才多少倍,艳阳却看不到雪夜的好处,是眼瞎了不成?随笑道:“原来公子这匹马驮着公子上山,还远远将这俩空手小子落下许多路程。这样的马儿还不算是好物件吗?”
雪夜仍旧低头垂眸,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脸颊又被踢了两下,冰冷的命令:“放我下来!”
雪夜缓缓跪倒在地,慢慢伏下身子。小四小六连忙从两边扶起艳阳的胳膊,艳阳一抬脚,从雪夜头顶上走下藤椅。未等雪夜直起身子,艳阳的脚已经踩上他的颈项,他的脸被迫贴在地上,却没有一线挣扎。
“这个贱奴,只是有几分笨力气,算得什么好物件?只是个费主人心力的饭桶罢了。我母亲花大价钱寻了师傅来,也是想拿他当个好物件来雕啄。谁知他却真的是天生贱坯,这份无礼粗鄙非但未能磨了去,而变本加厉的日益严重。以为会一点子本领便可以要挟了主人,与主人平起平坐了。逼得我母亲要时时提醒他记得自个的身份。比起在他身上花的力气银子来,他就是为主子死一千次,也偿还不了。说来还真有些得不偿失……”
香儿看到雪夜身上的汗水已经迅速从□的肌肤渗出,撑在地下的手指慢慢地抠入泥土之中。心里不由紧了一下。忙道:“公子说的是。只公子今儿骑了这马儿要去那里?”
艳阳终于取下踏在雪夜脖项的脚,回头笑道:“我正要问姑娘呢,这样急急匆匆地,是做什么?”
“小女听人说这枫林高处有一‘望夏亭’,居高可望万夏坞。今日本想来这瞧瞧,不想到了林中,鸟鸣山幽,让……让小女有些子害怕,这才匆匆下山。”香儿说着,有点心虚地瞧瞧仍然跪在地的雪夜,雪夜只将贴于地面的头抬了起来,并未有任何反应。
“呵呵,我以为姑娘是个侠女呢,原来却怕这山林之幽静……相约不如偶遇,我也要去‘望夏亭’,姑娘如有兴趣可与我同去。”
“太好了!正合我意!”香儿一拍双手,差点欢呼雀跃,看来娇俏可人,忽脸上又透出娇羞微红,曲膝一个万福之礼:“如此,有劳公子了。”
“姑娘请!”艳阳欣赏地看着容光焕发,亦静亦动,能狂能雅的香儿,彬彬有礼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指了指雪夜背着的藤椅:“姑娘,前路有些崎岖,姑娘柔弱怕是不好上去,请坐了这椅子。”
“算了,我瞧公子这马儿今日好似不大精神,像是不曾吃得草料。小四小六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可不放心用他。再说,小女只是个厨娘,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在邺城时常常爬我家门口的翠屏山的。如论这行脚之力,未必便会输给了公子。”
艳阳挑了挑眉毛:“姑娘这话大了,我却不信!”
“不如小女与公子比赛一番,看看谁能先到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