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菲菲借着弯腰捡东西的机会,不动声色的观察起桌下的风光。当她再次起身时,一脸见了鬼似地的惊诧表情盯着闻人若。直把闻人若看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她埋怨的看了一眼彦祁,指甲在他掌心狠狠挠了一把。
“怎么了?”彦祁不明所以,凑过头去问她,“怎么不吃呢?不喜欢吗?”见到她碟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他问道,再一看她咬着嘴唇略显憋屈的表情,才恍然自知起来。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放开了她的手。
彦祁这一问,又是引来众人一阵惊讶。几道视线欻欻地在两人之间扫视,纷纷猜测着个中关系。如果他第一次的询问被误解为绅士的表现,那么现在他眼里赤裸裸的温柔宠溺又要作何解释?前后这么一联系,他们才豁然大悟了。
就说呢,他们哪里会有那么大面子让彦祁专门过来结交一番呢,原来不过是美人效应。刚才起哄让闻人若喝酒的几个人这才后怕起来。他们要真把那一大杯白酒给她灌了下去,恐怕将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储菲菲是个既识相又懂得见风使舵的女人。吃完饭不等彦祁开口,她便谎称自己在t市有个要好的小姊妹,晚上要过去叙叙旧情。她拍着闻人若的肩膀,假惺惺的和她说着抱歉,让她一个人乘火车回去,或者也可以到朋友家借个宿。她说这话的时候,贼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闻人若身后不远处的彦祁。
彦祁低着头掸了一下风衣袖口,抬头对她报以激赏的一笑。
……
江南的春季,昼夜温差较大。白天有太阳还暖和一些,晚上冷风一吹便感到阵阵的寒意侵入身体。
闻人若贴身穿着一件低领的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浅色的小西装。韩版的设计时尚美观,却谈不上御寒。她缩着身子刚打了一个喷嚏,一件男式风衣便披上了她的肩头。一股久违的熟悉味道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鼻尖有些酸涩。
“若若。”随着磁性而低沉的呼唤,她整个人被揽入一副宽阔的胸膛。彦祁紧紧抱着她,怀里的柔软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拥抱的充实感。
“想你了!”他把头埋在她温暖的颈间,半是委屈半是感伤的说道。“想我没,嗯?”抬起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他幽深的黑眸里含着足以溺死人的深情。
闻人若痴痴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好想告诉他,她也很想他。每日每夜的思念折磨得她几近崩溃。不知多少次,她都想回到他身边。哪怕他有了家庭,哪怕以一个被人唾弃的身份……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
内心挣扎了许久,残留的一丝理智最终还是拉回了她。她伸手推开了他的胸膛:“我们已经分手了。”说出这句话,她用了极大的勇气。眼里的濡湿弥漫开来,氤氲得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
彦祁扯了个无奈的笑容,低头抵上她的额头,埋怨似地语气说道:“若若,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他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了解你就够了!我不会让你等待很久的。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彦祁。”闻人若撇了一下头,避开了他的触碰,又重申了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一次,她说的极为坚定,眼里的雾气被她生生压下。
佛曰:有心皆苦,无心即乐;如在棘林,不动则不伤。虽然彦祁一直否认庄敏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但是她不敢对此抱有期望。如今的医学手段这般发达,庄敏不可能傻到编造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来蒙蔽大家。那么,极大地可能就是,这个孩子……是他的!
闻人若脱下肩头的风衣,塞到他怀里,冷淡的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不过,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
深夜,彦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彦宅。对于闻人若的拒绝,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谁叫他犯了错误呢!只当是老天对他的惩罚,硬要叫他吃上点苦头,好让他长长记性离其他女人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