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理解。”李恣解释道:“你可以试图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你看过美人鱼的故事吗?”
夏之衍愣了下,道:“看过。”
李恣说:“换位思考,你是美人鱼,你喜欢一个人,你为他做了很多,但是他睁开眼睛后,不再看你一眼。他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即便那个人也是你自己,可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那个人说笑。你觉得开心吗?你嫉妒你自己,但无可奈何。”
夏之衍语塞。
要是他,会怎么想,为什么遇见的不是我?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我?
夏之衍沉默很久,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李恣说:“说的通俗易懂点儿,就是满足欲望。你一直在他的面前提起少年的他,表现出你对少年的他的关心和喜欢,只会让他病得更严重,只会让他独占欲更加强烈。这样下去绝对没办法收场。你要表现出对他的在意,对他这个人格的喜欢。让他拥有所有他不曾得到的东西,勾销他的执念。”
夏之衍心里难受得要命,但是听到李恣这么说,就觉得薛疏身上这种症状能够有所好转,一定能治好。
他又开着车子连夜飙车回了家,去了李恣那里一趟,前后不过花了四个小时。
等他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夏之衍浑身湿透,但心急如焚,想要早些见到薛疏,想要做些什么。
站在玄关处把外套脱下来,他拽过毛巾擦了擦头发,饥肠辘辘,思绪却更加清晰。他想起来中考前一天,在学校仓库里桌子椅子全都砸下来时,护住他的原来是上一世的薛疏。他越是想得多,就越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其实没必要纠结那么多,无论是上一世的薛疏,还是这一世的薛疏,终归是同一个人。
他在客厅立了会儿,薛疏的房门仍然紧紧阖着。
夏之衍也没开灯,走到薛疏的房门口,想要敲门进去,但又怕对方正在熟睡。他犹豫了会儿,在薛疏房门口席地坐下来,像是卸了力一样,整个人都疲倦无比。
闭了闭眼睛,一切都清晰如昨。
他和薛疏相处的那段日子,对方也在他房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夜。那时候夏之衍其实也猜测到了,从自己出道开始,一直小心翼翼照顾自己自尊心,在自己没戏拍的时候,偷偷提拔自己一把,但是又做得极为隐晦,不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