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毫不犹豫的转身,衣摆将桌面上的药盘碰到地上,药摔了一地,可她却不会再回头看我第二眼。
病房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个人,消毒水的气味熟悉无比,争先恐后的钻入我的鼻腔,占领整个大脑。
窗外一阵风,将深秋树上的枯叶全都摇到了地上,我略微沉默,盯着那些树叶看着,整棵树,只剩下残余的一片,挂在树枝上。
就像我这即将彻底衰败的身体。
也许我也应该像这些落叶一样,落叶归根。
门吱呀一声响。
背后又传来缓缓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扑通跳的更快了。
难道是沈清清回来了吗?
可当我努力的扭头看过去,背后是徐曼婷。
她皱着眉头看向我,却没有说别的安慰我的话。
“付岩,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认识你了。”
我如今的模样?
不用看也知道,应该很狼狈,我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只是默默的数着日子,每一天都是在等死罢了。
就像是树上的叶子,等着冬天的来临。
我的生命周期,巧妙的和它们有了共鸣,肺癌让我的身体越发的随着季节性的变化而变化,低温和寒冷的空气,会让我的病情越来越重。
除非我一直待在病房,当一个恒温下的玻璃瓶。
“徐曼婷,也许,我最后承诺你的事情,也要做不到了。你会原谅我的吧?”
我止不住的咳嗽。
我努力的想要压抑住,控制住自己的身躯,却没有办法。
不断地咳嗽让我的躯体也跟随着抖动,背后的伤口也越发疼了起来。
“不会,付岩,我们之间的合作,你不能撂挑子。”
徐曼婷笑吟吟得看着我。
“我废了那么大的功夫,跟你老婆好说歹说,算是解开了一些误会,你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让我白费功夫?”
“付岩,这么大的人情,你得还我。”
我哑然失笑。
这人情,是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