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的意思,我很快就想明白了。
无非是担心我现在得了癌症,突然走了,手上除了存款之外的资产没跟老婆交代清楚,又或者是担心我偷偷给了别人。
除了父亲,我没有别的亲人,这些年我提过接父亲到城里来一起生活,可他都拒绝了,一直守着家里的地,农闲的时候就出去打临工。
父亲节俭一生,哪怕我现在挣了钱,他也舍不得花,总是说留着,给我给孩子留着。
从我自己开始赚钱以来,父亲这将近十年来花的钱,都不够买沈清清一个lv的包。
我心中有些苦涩不平,难受得发闷发慌,紧紧地堵在哪儿,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我身上。
“付岩,已经癌症晚期了吧。”
岳母开口问我,语气却十分肯定。
应该是早就做好了调查。
“是。”
我并没有否认,老婆却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妈,你今天是不是跟付岩早就商量好了,合起伙来一起哄我?”
“他哪里会得什么癌症,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吃飞醋,找了个借口想让我多关心关心他罢了。您还跟着他一起吓唬我,哼。”
沈清清捂着嘴,笑得弯了眼睛。
岳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老婆一眼。
“小付他说的是真的!肺癌晚期。”
说话间,岳母看向我,开门见山。
“你是打算化疗放疗,还是保守治疗?我可先说好,无论你怎么决定,我女儿还有孙女后半生的保障不能没有。”
我轻笑一声。
原来岳母喊我回来这一趟,不是担心我的身体,是怕我死之前没给老婆留下足够的财产。
笑着笑着,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我伸手粗糙的抹了一把脸,忍不住得咳嗽起来。
岳母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点。
老婆更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惊疑得看着我,用手捂着口鼻,站到了一边,满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