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村民的意见,以及实地考察之后,综合多方因素,多位领导综合实际情况。最终决定,大河湾大队不搬村、也不用分流并入其他大队。
大河湾大队原住址背后的这座山有大半是空的,就算排除其他因素,经年久月也还有垮塌的可能。
更何况这山里还有不确定性的危险。
所以原住址是不可能重建了,这山也被列为重危险区,不允许耕种和无关人员踏足。
所以大河湾大队现在已经不在大河湾了,而在二河湾那边重建。
二河湾原本就属于大河湾大队的地界范围内。
所以队名不改,名字依旧叫大河湾大队。
外来帮忙救灾的人员并没有撤离,而是正在帮助大家重建家园。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个月的光阴就这样悄然流逝,不仅未能带走大家的悲伤与彷徨,反而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思念成灾。
这一个月的时间,大家的心中仿佛囚禁着一头凶猛的食心兽,它不分昼夜地啃噬着心脏,那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原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被寒霜打过的花朵,变得沉静苦闷。
规划合理、错落有致的一座座小院,在二河湾这个地界上拔地而起。
不再是土坯墙,不再是茅草顶,而是一座座青砖大瓦房。
屋里不再是用土夯实的地面,而是淌了水泥,光滑的不得了。
窗户也不再是纸糊的,而是装上了明亮的玻璃。
宽敞的大马路也重新修建到了家门口。
全新的两辆拖拉机停在村口,在太阳的照射下,全身都像会发光似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大家曾经心目当中梦寐以求的样子发展。
但这一切的美好都无法掩盖大家身上的伤疤,以及那一个个多出来的土堆,它们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人们的心中。
而那些只能出现在回忆里的音容笑貌,更是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痛着人们的心灵,让人们深知自己失去了什么。
新的坟地里,被此起彼伏的哭声笼罩着。
“呜呜!孩子他爹,明天我们就要搬进青砖大瓦房居住了,我们住上青砖大瓦房了。
这是我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我宁愿我们还住着矮小的土坯房,我们原来的家,虽然又破又小,但是里面有你的味道,有你忙进忙出的身影,有你的唠叨声,有我们生活了十几年的点点滴滴。
新家又高又漂亮又结实,窗户上还有透亮透亮的玻璃,地上也被趟了水泥,听说可结实了。
啥啥都好,可就是没有你。
孩子他爹,明天我们就要搬进去了,你可别打盹,要跟紧我,别进错了家门。”
*
“老婆子,我们家明天要搬家了。
你十几岁就跟了我,这辈子没让你享着福,苦倒是让你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