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冷静下来,那理智应该也恢复了。
既然苏大夫和你们通过信,想必我的身体情况,你们也知道。
为什么千疮百孔的内里、油尽灯枯之象,我却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力大无穷。
那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灵魂换了。
我现在一切行动的力量来源,都是我的灵魂之力在支撑着。”
牛车已经停下来了,苏宁没有管三人的震惊,而是继续说。
“你们的女儿,在今年四月的时候,被苏振邦的二儿子苏向党,踹进河里窒息而亡,我就是那个时候阴差阳错、又莫名其妙来到了她的身体里。
从我占用了这个身体,我也一直以为原来的苏宁在那个时候就消亡了。
我有她全部的记忆,可以说她十八年的生活都是泡在苦水里。
被苏振邦一家子无情虐待。
我用了她的身子,承了她的情。
当然了,也有我私心在,所以我用我的方式,把虐待过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没有放过。
以那些刽子手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替她报了仇。
就在前几日,苏振邦母子来到大河湾大队,带来了苏向国、苏向党、苏慕卿的死讯。我又用了点手段,让苏振帮母子俩命不久也之后。
她出现在了我梦里,她说我替她做了她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她看到了欺她、辱她、虐她之人,通通不得善终之后。
她说她心愿已了,对这世间再无留恋,她要走了,她来向我告别。
她说她一生别无所有,我替她报了仇,就把身体送给我了。
她还说,人间太苦,她再也不要来了。
我没有编故事骗你们,也没有必要骗你们。
我只是认为你们既是她真正的亲人,那你们便有权知道她的存在与消散。”
祈司佑抓苏宁的手越来越紧,不管什么原来的苏宁,还是现在的苏宁,他只知道他从始至终认识的都是眼前之人。
方云舒脑海里一直都回想着那句,‘她说人间太苦,她再也不要来了’。
方云舒神情悲切,双手死死的捂住胸口,眼泪成串的往下流。嘴巴张张合合,尽发不出来一点声了。
苏平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眶,握紧的拳头,圆润的指甲,已经把手心掐破了,一滴滴鲜红的血珠落在土路上。
苏宁感受到身旁这人的颤抖,还有握在她手上,越来越重的力道。
苏宁侧头看过去,按魏晓春的话来说,她这也算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