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懵逼、满怀心事、腿肚子有点打颤的村支书,怀里抱着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四本书
被一个脸上有疤、一路沉默不语、浑身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的小伙子,带着不知道往哪走?
想到了某种可能,村支书悲从中来,他老伴行动不良、病魔缠身。老三又才刚出去工作,屁股都还没坐热,这工作估计就要丢了。家里孙子也还小。
他还有好多好多未尽之责,他的理想还没实现呢,他的抱负还没来得及施展呢?
他都来不及见亲人最后一面,也来不及向他的老搭档道个别。
他还没有向大河湾大队的乡亲们说声永别了。
他都没来得及叮嘱苏宁那丫头几句。
他就要一个人孤单赴黄泉路了。
说不怕死是假的,他还有好多牵挂呢?
何况死的这么突然,死的这么窝囊,都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罪名,他就要莫名其妙去死了。
想着想着,村支书不禁老泪纵横。
泪水模糊了视线,茫然的迈着腿往前走。
连带着他走的那个小伙子什么时候离开了,他都没注意。
等在门口的祈司佑,看着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了村支书,祈司佑心想,村支书和刘婶子果然是鹣鲽情深,这还没听到信,就凭心灵感应,也知道刘婶子去了。
唉!原本双宿双栖的恩爱夫妻,现在只剩村支书形单影只了。
“村支书,节哀”
还沉浸在自己悲伤当中的村支书,听着节哀两字,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谁这么没有道德心?
不给他送断头饭不说,竟然还让他节哀,戳他肺管子。
他都要死了,他节哀个屁啊!
看着情绪激动起来村支书,祈司佑赶紧说,“村支书,你冷静点,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婶子还需要你呢”
唉!见不到村支书安全回家,婶子恐怕走的也不安心。
村支书终于意识到这声音很熟,赶紧用衣袖擦干眼泪,看清楚在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小伙,而是祈司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