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触碰我的额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
“阿泽,你……感觉怎么样?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婚礼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任谁都会心生怨怼。
我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轻地喊了一声:“姐夫。”
这声“姐夫”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惊讶、疑惑、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林悦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般。
沈翌年更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你……你叫我什么?”
我再次重复了一遍:“姐夫。”
沈翌年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好好休息。”
林悦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她猛地起身,对着身后的七大姑八大婆说道:“阿泽现在需要休息,大家都先出去吧。”
七大姑八大婆虽然有些不满,但碍于林悦的气势,还是悻悻地离开了病房。
沈翌年也跟着走了出去,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病房门被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林悦转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问道:“阿泽,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点了点头,眼神茫然。
我知道,她真的相信我失忆了。
因为以前的谢佑泽,绝对不可能叫沈翌年“姐夫”。
在她心里,我对她的爱,是偏执的,是疯狂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林悦,更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叫沈翌年“姐夫”。
林悦感到一丝胸闷,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阿泽,不要乱喊,现在他还不是你姐夫。”
我笑了笑,说道:“很快就是了。”
这句话,让林悦的心猛地一颤。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在回响。
林悦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温柔,语气轻柔:“阿泽,你早点好起来,等你想起来以后,姐姐送你礼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里却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