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林耀祖，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的麻木。

他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瘫坐在椅子上。

我站起来，转身走出审讯室。

徐燕抱着小宝，焦急地等待着。

她看到我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希冀。

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去劝劝他吧。至少让他为你的孩子积点德。”

徐燕木然地点了点头，把小宝递给我，然后走进了审讯室。

我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景。

林耀祖看到徐燕，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了一丝光亮。

他颤抖着嘴唇，喊出了徐燕的名字。

“徐燕……”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急切地问道：“小宝…小宝怎么样了？”

徐燕坐在林耀祖对面，眼神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林耀祖的话。

“不要提儿子。”她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决绝，

“儿子很好，但是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耀祖愣住了，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

徐燕继续说道：“儿子没有一个杀人犯爸爸。”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林耀祖的心脏。

林耀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徐燕的目光直视着林耀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想认自己的儿子，就要赎清自己的罪孽。”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不然，我不会让你见儿子的。”

林耀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许久，他才低声说道：“如果我承认，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监狱度过……”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徐燕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胆小鬼。敢做不敢当，以后我只会和孩子说他的父亲是一个胆小鬼。”

林耀祖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敲击着林耀祖的灵魂。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林耀祖的内心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徐燕。

“叫…叫他进来吧。”他的声音嘶哑，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