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头顶传来宋闲云的宣判声,这看似突然、沉重,其实早是一盘棋局的闹剧,终于就此结束。
宋闲云顺理成章的借着这次宋河走私案废除了八议制度,也成功的将早已谋划的革新新政推至众人眼前。
虽然权贵们极力反对,并且多派出人手暗中搅黄此事。可额宋闲云心意已决,但凡是反对激烈之人,轻则寻个由头将他们削去爵位、减少俸禄,重则判处罪名,全府族人沦为阶下囚。
乔荞恍然回过神,才发觉身边不少顽固派权贵正嘶喊着被官兵拖拽出内衙。
他们尖叫着、呐喊着,大多是在辱骂着宋行知狼子野心,说天子被他蒙蔽了双眼,说这宋国终将灭在宋行知的手上。
他们骂声不绝,可宋行知却并未施舍半分眼色。
他站在内衙之中,却犹如站在万人之上,沉着、震惊,不畏怯所有人的视线。
乔荞轻阖眼眸,全身的力气仿佛皆被抽去。
小麦忙轻轻扶住她的身子,小声问道,“夫人,你身子不舒服么?”
乔荞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宋闲云,恭敬行俯首礼道,“圣上,妾身身子不适,请求先行回去休息。”
宋闲云微微颔首:“状元夫人也辛苦了,既然不适,那便先退下罢。”
乔荞拱手致谢,她有意避开宋行知伸来搀扶的手,疲倦一笑:“晨起确实累着了心神,还请夫君恕罪。”
说罢,乔荞由小麦搀扶着往外走去。
她穿过人群,无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探究的视线,他们或是嘲笑、或是悲悯,但无一人将乔荞视作一个风光无限、该受人赞许的女子,仿佛先前乔荞为宋国所做的种种、为百姓所做的种种,都已经被众人遗忘。
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最叫人无法记住的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