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呈递给宋河,宋河扫了一眼,脸色愈发阴沉。
文书上记载着的正是这些年南云在各地码头进行收买、损毁码头仓库的记录,这些都更换了所谓青房砖的码头,无一例外都因为大风受损严重。轻则赔的倾家荡产,重则码头低价抵押给了南云。
这些年来,沿海水路码头被南云收购了不少,再收购几座城池,南云便彻底掌握了水路的绝对权。
宋河不是蠢人,自是明白南云密谋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贪图眼前利益,而是为了垄断水路生意。
刘管事瞧见宋河脸色变差,心中没底,嘀咕道,“哪里是我纵容了?一个仓库而已,真能惹出那么多事故?这大冬天的,又不起大风不下大雨,哪里会出事?”
乔荞闻言,浅浅一笑:“刘管事,人在做天在看,话可不能说的太绝了。”
刘管事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翻了个白眼:“照你这么说,现在晴空万里,岂不是印证我的话不假?”
夕阳逐渐西下,在最后一缕霞光弥散在天际时,乔荞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她抬头看天,问道,“刘管事,你信不信有神佛?”
刘管事冷笑:“怎的?拿不出证据了,开始搬弄些神鬼吓唬人了?”
乔荞没有回答,她嗅到了空气里的一丝丝潮湿气息,微不可查,但她明白前世所经历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双手做祈求状,虔诚地仰头闭眼,说道,“老天爷,如若你也为南云和刘百勾连的龌龊事感到愤怒的话,就请告诉刘百,他做了一件本会损人不利己的祸事吧!”
众人看着神戳戳的乔荞,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尤其刘百,听着乔荞的话语捧腹大笑起来,骂道,“五少奶奶,拿不出办法就开始跳大神了?别笑死我了!”
可下一瞬,闷雷声远远的从云层传来。
极快地,乌云滚滚,漆黑顿时笼罩了大地。
几乎不叫人反应,豆大的雨珠接二连三的落下,整个世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各房的下人大喊着掌灯,可伴随着倾盆大雨一起到来的还有狂风。
风声呼啸,几乎要将院内的大树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