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眉眼有点歪斜的老奶奶。

这个老奶奶…有点眼熟。

等等。

这不是那天被用来碰瓷，倒在我车前的老奶奶吗。

老奶奶拉着我的衣角，眼眸流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蹲下身，跟老奶奶平视。

“奶奶，你有话跟我说？”

老奶奶点了头。

一句“谢谢”说得呜咽但勉强能听清楚。

“奶奶…”

刚刚询问家属伤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她穿着休闲西装外套，里面一件缎面长裙，五官精致小巧，眼眸深邃清明。

鼻梁上戴着金丝眼镜，长发束成一个低低的马尾辫，两鬓各有一缕恰到好处的耳发。

气质娴静干练，看得出来，是高知。

她看着蹲在老奶奶身边的我，一脸防备的询问。

“你是…”

我皱了一下眉。

这要怎么说呢。

“这位老奶奶在我车前摔倒过，我给她…确切的说，是给她身边一个中年女人赔了500块钱。”

我简明扼要的把我跟老奶奶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她先是一顿，紧接着眼神中透出大概知情的明了。

“阿姨跟我讲过，我奶奶行动不便，又不爱坐轮椅，出门的时候执拗的要自己走，难免摔倒，为此，她身上碰撞了不少淤青。”

“我叫柳婉清，不好意思，替我奶奶给你道个歉，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老奶奶摇头的同时，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很明显的不赞同。

而我看着老奶奶手腕上的淤青，思绪越飘越远。

我总觉得不对，转念看向柳婉清。

我试探性的询问她。

“你家阿姨，是常年照顾奶奶的吗？”

柳婉清觉得我问的问题很奇怪，可又不好反驳我说的话，只能语气平静的回答。

“也不算常年，我跟奶奶平时在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的，奶奶比我先回来一段时间，为了方便她的个人起居，所以我朋友才花高薪帮我请了一个看护她的人。”

这么说我大概就懂了，虽然确实不该随意揣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