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西里斯在整理干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闷闷不乐地抬眼望了眼布谷鸟时钟,把缎带扯了下来,就算之前说好今天去三把扫帚酒吧吃牛排都很难让他开心起来。
当秋风带着寒意莅临霍格莫德的街道,西里斯白天出门行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瓦莱丽得以在这些空隙见缝插针地完成她的稿件,并开始考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种有着明确时间限制的工作。每周限定的截稿期总会给她一种难以挣脱的束缚感,尤其是在灵感没有这么顺利的时候。
现在的连载据说积攒了一些人气,或许等合集出了书之后,自己可以尝试从连载转到长篇出版,至少时间上可以自由一点,瓦莱丽这样考虑着。
她点了点钱包里的钱,发现自己过段时间还得去古灵阁再取点。最近她开始意识到了自己或许应该省着点儿花。最开始几年从事危险的佣兵和冒险工作,在一些惊险万分的大生意和决斗场中积攒了不少的积蓄,却也导致她养成了用钱开道的坏习惯,还喜欢用购物和收集藏品来感受花钱的快乐。这些奢侈的习惯时常导致她入不敷出,她也不得不去承接更多的工作或是铤而走险。但这段时间,写作所得的收入显然难以填补她的开销。
自己省着点吧,她叹了口气,万一哪天买不起牛排那可太说不过去了。
她又不禁开始担心起西里斯的情况了。他有找到通往霍格沃茨的路吗,会不会在途中被摄魂怪发现?之前她也有问过西里斯要不要带着她的魔杖走,但西里斯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一只狗叼着魔杖在路上走,简直是把可疑写在脑门上吧?”
“说的也是。”瓦莱丽点了点头。
西里斯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没事,不带魔杖也有的是办法对付那只死耗子。”
不过那天晚饭时分,西里斯准时回来了,正好厨房里在烤羔羊,整个酒馆香味四溢。老板切了只羊小腿扔给了大黑狗,他便摇着尾巴把自己的战利品叼回了瓦莱丽的房间。
瓦莱丽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趴在椅背上看着西里斯把羊腿啃的干干净净。享用完晚餐后,西里斯又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翻起了茶几上的预言家日报——报纸的显要位置上依然有他的悬赏令。瓦莱丽注意到他灰色的袍子有点儿弄脏了,或许是化作黑狗的时候走了哪条泥泞的路吧。
“晚上你不打算出去吧?”瓦莱丽问道,“今天晚上会有冷空气,再加上摄魂怪……”她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伸手用清理咒去除了西里斯袍子上的污渍。
“嗯,晚上不出去。”西里斯低头看着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袍子,他也注意到了瓦莱丽用这种小魔咒的时候似乎并不需要刻意抽出魔杖……她原本在魔咒上就很有才华,这大概不值得意外,他暗暗感慨着。
而后西里斯回过神,在瓦莱丽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说着他在长袍的里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装袋。瓦莱丽不禁好奇地看了一眼,透明的包装袋里是两只黑色的小猫……似乎是一对耳坠。
“哎?”翘着小尾巴的黑色猫咪似乎和某个久远的记忆碎片逐渐重叠在了一起,瓦莱丽一时愣在原地,但她转而提出了第一个疑问:“这是哪儿来的?”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
塑料的包装袋上还贴了小小的标签,这点其实不需要他说明,于是瓦莱丽立马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怎么弄来的?”
“买的啊?”在瓦莱丽诧异的眼神中,西里斯补充说明,“我——大脚板叼着金加隆,把它换来的,明白吗?……你不会以为我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吧?”
“那加隆是……”
“捡的,总有醉鬼管不住自己的口袋。”西里斯被这一串问题问得皱起了眉,“拜托,你不会以为我偷拿你的钱吧,你真觉得我会混蛋到这种程度?拿你的钱向你献殷勤?”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瓦莱丽赶紧辩解,她感到西里斯似乎对这个误会有些生气,“我确实忘了这点……你如果真的需要钱的话,我有备用的钱袋放在行李箱里,你只管拿就是……我不是怀疑钱的问题,我是说——”她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似乎觉得这样的行为简直匪夷所思,“一只狗会去店里按人类的方式去买东西,这不奇怪吗?”
在西里斯一脸“你在纠结什么”的质疑中,瓦莱丽扶住了额头:“说真的,如果是我,我当场就会怀疑你是个阿尼玛格斯。”
“那只是你,聪明的小瓦丽。”西里斯似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傻乎乎的店员可没这么觉得,她还以为是狗狗报恩感动地眼泪汪汪的。”
“万一她过了两天想通了举报你呢?或是把你的事迹大肆宣扬?”谨慎的瓦莱丽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她总觉得今天得说服西里斯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充满风险的举动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冒暴露身份的危险去买个……买个耳坠?等我们抓住了彼得,你可以自由行动之后也完全……”
“不,瓦莱丽。”西里斯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了她焦急地劝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瓦莱丽长叹了一口气:“行,那你先说。”
西里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瓦莱丽先坐下,她也确实照做了。“我记得你以前有一个差不多的发夹,以前每天戴着……”他在瓦莱丽的额头比划了一下,然后小声补充了一句,“好像是我给你的。”
“啊……对。”记忆里的黑猫发夹时隔多年又一次浮上了她的记忆,“是你送我的。”她也确认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我们打了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