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断言,我们还没侦查楼上的房间,还藏着别的食死徒的可能性非常大,至少把贝拉特里克斯算进去,去往二楼得通过这个会客厅……客厅这里好像还不能幻影移形,撤退的时候你们得走过那条走廊才可以移动。”瓦莱丽打断了彼得的汇报,但是此刻詹姆他们显然心急如焚,只想急迫地接莉莉回家。于是他们便商量着由彼得折回去带路,瓦莱丽留在这里继续观察情况,等待汇合。
会客厅里莱斯特兰奇兄弟叫牌的声音掩盖了莉莉细微的动静。她虽然被绑住了手脚,但在长沙发上翻了个身,看向了门厅外的走廊。尽管瓦莱丽知道她看不见自己,但她带着泪光的翠绿眼眸中似乎恢复了一些神采,随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彼得说她好像没有皮外伤之外的出血,没有流产的征兆,这让大家都稍稍安心了一些,看来詹姆的孩子和他的父母一样坚强。
然而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如瓦莱丽预料的那样,贝拉特里克斯从二楼下来了,她打断了正在玩牌的两兄弟:“别玩了!他们要过来了。”
“谁?波特找到这里来了?”在罗鲁道夫回应妻子的时候,拉巴斯坦似乎偷偷换了一张牌……但这不是现在关注的重点,瓦莱丽赶紧回神,她听到贝拉特里克斯的高跟鞋在楼梯上踩出回响,“还有我那叛逆的堂弟,和他们的小跟班儿……这简直太棒了!”
她尖利地大笑起来,在瓦莱丽心中暗暗嘲讽她过于乐观的下一秒,贝拉特里克斯走下楼梯,张开手轻巧地转了个圈,黑色的天鹅绒裙摆绽开优雅的弧度:“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这简直是献给主人最好的礼物!”
“他会来。”瓦莱丽听到自己呼唤镜子的声音都在动摇,“伏地魔会来!”
“那我们就更不能束手待毙了。”身后传来了西里斯的声音,他们比瓦莱丽预想的更快抵达了这里。“速战速决,在他来之前我们撤退。”詹姆和莱姆斯也走到了瓦莱丽的身边,那只老鼠彼得从莱姆斯的兜里探出了头,紧张地向外张望。
“我先进去带莉莉出来,你们掩护。”瓦莱丽猫着腰走进了会客厅,但此时贝拉特里克斯也不怀好意地看向了莉莉。她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小刀,一把拽起了莉莉火红的长发:“他们都会来救你,开心吗,泥巴种……你们可以手牵手一起下地狱啦~”
而莉莉只是一如往日倔强又藐视地看着她,那轻蔑的眼神似乎惹恼了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纯血女巫。当贝拉特里克斯的刀刃在莉莉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时,詹姆怒吼着冲了上去,西里斯和莱姆斯击倒了拉巴斯坦,又和罗鲁道夫缠斗在一起。魔咒在会客厅的空中飞舞着,打坏了精贵的花瓶和墙上的壁灯,那些壁画里莱斯特兰奇家的祖先们咒骂着抱头鼠窜。贝拉特里克斯正拉着莉莉要做挡箭牌来应对詹姆,手臂却被人狠狠蛰了一下,不得不松开了抓着莉莉的手。她这才发现忽略了一个存在感稀薄的暗算者——瓦莱丽飞快地给莉莉解开了绳索,正如她在训练时表现的那样利索。
“你们先走!”西里斯从与罗鲁道夫的对决中抽出身,挡在了他们和贝拉特里克斯身前。詹姆似乎还想与自己的兄弟并肩战斗,但瓦莱丽把有些虚弱的莉莉推给了他。
“你现在要对不止一条生命负责。”她压低了声音小声提醒着詹姆,“既然你们掠夺者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那就相信他们。”
詹姆最终听取了她的建议,他背起了莉莉。“不要恋战,赶紧撤离。”即使承受了痛苦的折磨,但莉莉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判断力,他们必须要在伏地魔到来之前撤退,在伙伴们的掩护下,他们且战且退,待到可以幻影移形的区域,就准备马上离开。
瓦莱丽一边掩护着詹姆的死角谨防偷袭,一边回头看着西里斯和莱姆斯的身影。他们非常顽强,似乎毫不落于下风,但脚步也渐渐退出了会客厅。忽然罗鲁道夫的魔咒划破了莱姆斯的大衣口袋,彼得挥舞着小小的胳膊和腿,吱吱叫着摔了出来。
“到我这儿来!”瓦莱丽轻轻招呼道,小老鼠惊叫着躲过了迸溅在地上的魔咒,攀着她的腿爬了上来,钻进了她的衣领。“你别乱动。”被一只毛茸茸的老鼠在身上爬的感觉令她浑身不自在,但现在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只要他们都能安全撤退……
詹姆终于背着莉莉穿过了走廊,退到了可以幻影移形的区域,“瓦莱丽,快跟上!”
“啪”的一声,他们的身影消失了,瓦莱丽迟疑了一瞬,尽管彼得似乎挥着小爪子在催促她,但她还是回头看向了西里斯,她觉得应该确认另外两位同伴的安危然后一起走……
然而就是这迟疑的一秒钟,她听到了第二声幻影显形的爆裂声。
仅一瞬间,汹涌的魔力洪流从那道空间的裂缝中奔涌而出,聚成一条残忍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没。但很快瓦莱丽意识到巨蛇的影像只是她的幻觉,自降生起二十年来,她第一次看到了恐惧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张苍白如骷髅般扁平的脸,蛇一样细长的鼻孔取代了原本该是鼻子的位置,让人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不是人类该有的模样。他的瞳孔像猫般狭长诡秘,猩红的眼睛刚刚捕捉到詹姆和莉莉就在他的眼前幻影移形,这令他恼怒不已。伏地魔居高临下地低头望去,注视着眼前睁大了眼睛,如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般颤抖的瓦莱丽?沙菲克——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她甚至连抬起握着魔杖的手都做不到。
“女孩,是谁给你的勇气直视我。”他抬起细长苍白的手指,瓦莱丽就像被按着脑袋一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扶着地面,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在莱斯特兰奇鲜绿的地毯上晕了开去,她汇聚起仅存的力量才能堪堪握紧那根魔杖,尽管她深深明白自己无论用什么魔法都不会有任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