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杯啜饮一口,先是赞叹一番才道:“那既已开席,何不叫人唤他同来?”
地涌夫人但笑不语。
“姐姐!”孔雀公主在旁侧无意间瞧着那地涌夫人眼角眉梢的几分趣味儿,当即连席间的珍馐都顾不得了,她便惊呼一声道:“莫不是那小子竟是下了无底洞最下几层?”
她想着那洞底说不尽得旖旎风光,禁不住双颊一红,双眸霎时便现出两分迷蒙醉意。
当、当真是……好福气呀!
她两眼晶亮羡慕得不行,若不是地涌夫人命令她不准下那洞底,她只恨不得能越席而起一并到那一层中去好好逍遥享受一番。
听得此言,便是胡媚儿都瞪大了眼,一双波光莹莹的水眸中露出几分惊奇之色。
地涌夫人瞧得几人这般模样,略压一压唇畔笑意,并不去接她的话头。
她转首对着阿娇道:“妹妹还是安心罢,你且瞧她们两个的模样便可料得一二端倪。这无底洞中啊,自有左右侍从招待您那得力下属呢。”
话已至此,阿娇与龙三略微对视。
虽觉不太对劲儿,却也未在多言——阿小身上带着传讯之物,既然未曾传讯,想来也是无碍的。
一番推杯换盏,待得酒足饭饱后,便又有侍女无声入内,收拾一案狼藉。
阿娇正拿着那侍女奉上的香巾净手,却不妨地涌夫人突然道:“积雷山与我这陷空山远隔万里,不知玉面妹妹此来可有要事呀?”
她的声音懒洋洋地、软绵绵地拖得很长。
就如同地涌夫人的人一般,她此刻酒足饭饱,半眯着眼靠在硕大的圈椅之中。
瞧着便好似转眼便要睡去一般。
可她这话中的意思可却是不简单啊。阿娇略微一顿,学着她的样子向后靠去将整个人都塞在圈椅上柔软地毛垫之中,笑了开来:“还不许我是来给那比丘国主贺喜献礼的?”
这话基本就是认了自个儿的目的不纯。
如今这般境况,再做否认也没什么意思。
“你与那比丘国的老混账还有关系?!”不及地涌夫人说话,孔雀公主先行跳了起来!可能是起得太急,竟是‘嗝——’地一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儿,她顿了一顿,仍是毫不客气地道:“还贺喜呢!那老混账烦人得紧,你若和他交好可别再登我们姐妹的门!”
阿娇好笑地瞧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这小丫头耳后脖根儿红成一片,瞧着便知烧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