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里离不开人,而且……而且我也没钱上医院,有时候突然疼,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吃止疼药。”
“第一次病发是什么时候?”
秦文珍回忆片刻,说:“书磊第一次做康复之前。那时候要先交六千块钱,我问王江成拿钱,他不给钱,还……还打我。从那之后,我一看到他脸色变了,我就紧张,害怕他打我,心脏就开始疼。”
“疼到什么程度?”
“形容不出来,就是嗓子到肋骨这一条,都会疼。能忍我就忍,不能忍,我就吃止疼。找陈芬那次,是实在疼得止疼药都压不住了。”
“那一次特别疼,疼到止疼药都压不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前年的时候。当时王江成跟我说,他重新找了个姑娘准备结婚,要和我离婚,让我带着孩子滚。”
宁稚问:“你第一版的口供说——在孩子确诊了自闭症后,他立刻就提出了离婚,让你们母子净身出户。他不是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了,你为何在前年那次反应特别大?”
秦文珍说:“之前他都是说说而已,我知道只要他没找到其他姑娘,他就还能跟我们过下去。可前年那次,他是真的找到姑娘了,我知道这回是一定要被扫地出门。我一想到我带着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净身出户,无法工作,没有收入,我们母子会死在外头,我就着急。”
倒也符合逻辑。
宁稚点点头,关掉录音笔,说:“这些问题,开庭后,公诉人大概率还会询问,您到时候按实说就行。”
她合工作本,说:“我会为您申请做心脏的检查,您不用紧张,这只是为了证明你在王江成的长期家暴下的身体损伤。”
秦文珍点点头:“好,谢谢您。”
“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秦文珍摇摇头:“除了书磊成年后的去向,其他没有了。”
“好的。”宁稚拿着包站起身,“这个问题,我去求证,下次会见我告诉您。”
……
宁稚离开看守所,立刻去申请为秦文珍做心脏验伤,然后又去了儿童福利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