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枫摁住棋顺的肩膀,伸出猩红的长舌在他脸上卷舔了一下。
棋顺几乎昏过去,再不敢看它,紧紧闭着眼睛,不住的流泪:“救我……哥哥……救我……”
——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哥哥,他生得有几分风流……
尤枫愣住,默然回首,身后是烧毁的断壁残垣,但这里在十年前却是繁华一时的李家大宅,仿佛看到一群群盛装的丫鬟仆妇在庭院中来来去去操办着筵席。
李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自然要操办的风风光光,但令人不解的是,以李家的财力为什么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戏班子唱堂会。
人们都说,是这戏班子中的一个戏子迷住了李家的少爷,走了后门才获得了登台的机会。
是啊,没错,他就是那个戏子,这样的招数用过不知多少遍了,只有府邸请他们唱戏,他的戏班子才有钱赚,他的师哥才有机会成为角儿。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尤枫!你们班主死了,你师哥把你卖给本少爷了,你还想逃?”
——“不会的,你骗人,师哥不会那么做的,我爱师哥,师哥也爱我,他早晚会成为天下闻名的红角。”
——“哈哈哈,他现在正抱着花魁逍遥呐,用你的卖身钱作为花魁的赎身钱。”
他记得他从李家逃了出去,找到了师哥,他骂他恶心骂他脏骂他甘为下贱,甚至还通知了李家来抓人。
他被抓回去后,被打得血肉模糊,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逃跑,而这一次被抓回来。
他记得……
他记起来了,他被李家少爷用火把按在了脸上,记忆中焦糊的味道仍旧那么清晰,火苗点燃了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变成一个火把。
没人救他,玩腻了他的李家少爷甚至拍手称快,感谢这个玩物在最后的时刻仍能逾越他。
他甘为下贱,又岂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