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其实不深,只是皮肤有些脆弱,被树枝轻轻一划就破,所以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这一去一回,得耽搁多少时间。
“真的不碍事。”
唐凯舔了舔嘴角,看了山下一眼,随后在身上兜里摸索了下。
因为糖糖,幸好他有随身携带创可贴的习惯。
“给。”
冷清又冷情的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秦烟垂眸,看向男生的手,指骨漂亮,手背青筋浮现。
“谢谢。”
她从他掌心抽出创可贴,两人指尖不可避免的摩挲而过。
唐凯心脏猛的漏跳了半拍,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只剩下指尖残余的酥麻感和微凉的触感。
秦烟撕开创可贴,在受伤的地方贴上。
“好了,谢谢你。”
她抬起手腕晃晃,冲青年笑了下,语调轻柔。
唐凯心底骤然有种陌生的悸动,不断扩散蔓延至心肺最深处,连呼吸都变得灼热难忍。
“不用谢,你们来这边玩,这是我们该做的。”
陆松清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秦烟站在田埂旁,一个立在她左侧,隔着半米的距离,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笑靥如花。
他脚步顿了一瞬。
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男女站在一块,春衫薄,足风流。
风很轻,雾渐浓,像一层迷蒙的纱笼罩在两人周围,模糊了轮廓,也模糊了身份。
陆松清其实从来没有过青春的感受,他从小便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每一步都是在家族的规划里成长,循规蹈矩。
学习、工作,婚姻,一切按部就班。
他垂下眸,看着自己穿着的深蓝色衬衫,纵然没有搭着黑色夹克,行政古板与商务成熟四字依旧刻进了骨髓里。
他抿了抿唇,将袖口上挽,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
然而这并没有改变得了什么。
陆松清侧过身,转而看向这漫山遍野的茶山,脑子里回荡的却一直是那明媚的笑容。
他忽然有点羡慕,羡慕所有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人。
春风若有怜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