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上下铺,陆先生,要体验一下下铺吗?”
秦烟双手背负在身后,唇角挂着浅淡弧度。
陆松清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怎么不让她们多安排一间房?”
秦烟瞥他一眼,笑笑:“陆先生,我们是夫妻。”
外人眼里的夫妻,主动提出分房睡,那像话吗?
陆松清抬眸看她,神色认真,“那又如何?”
秦烟挑眉。
竟然还问她那又如何?
她这不都是为他着想啊。
秦烟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笑了笑,脸上的弧度是早已演练千百次的自然。
“陆先生,您不必试探我,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都会扮演一个合格的母亲,以及.....您的妻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松清皱眉,“我只是想说,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这样会很累。”
事事周全,为他人考虑,以他为先,有时候陆松清甚至会忍不住产生一种罪恶感。
她不该如此。
秦烟沉默几秒,忽地轻声问:“那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陆松清一顿。
良久后,男人才轻启薄唇道:“做你自己。”
秦烟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嗓音温柔:“好。”
这句‘好’说得极其敷衍,却又透露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无奈和纵容。
依旧像是老板下发任务,员工的妥协。
陆松清不喜欢这样。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女,语调平静,“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秦烟嗯了声,走向地铺,手腕倏地被抓住。
“地上凉,女孩子睡床比较好。”
话落,他自己躺在了秦烟打好的地铺上。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睡各的,谁也不碍着谁。
“晚安。”
陆松清轻声道。
秦烟有些认床,睁着眼,直直望向天花板,脑子里空白一片。
她并不是没有睡眠,只是不太适应陌生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