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一整晚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边有些人四点就得开始起来忙碌，时常传出各式各样的动静。

本就睡得不深，秦烟被吵醒好几次，忍住没有睁眼。

在五点半左右，秦烟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去上洗漱，然后去做早餐。

忙完已经到了六点二十，天空蒙着淡灰色雾气，路灯昏黄朦胧，远处隐约有高大树木耸立而成的阴影。

秦烟背着书包，懒懒打了个哈欠出门。

虽然昨晚上没睡好，但这对她这位高三学生来说无关紧要。

哪怕她就是一整晚没睡，今天也得照样去学校上早自习。

进入教室打眼一扫，夏景书来得还挺早。

他坐在位置上，右手握着笔，旁边放着一堆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草稿纸，桌上摆满了各种笔记和练习册，正在做着，格外专注。

秦烟照例还是先去找他，把早餐递给他。

“早呀，你昨天几点睡着的？”

“一点半。”

夏景书头都没抬，视线落在题目上。

校服被挽至小臂处，露出清瘦有劲的手腕，指尖拿捏着笔杆，在试卷上划去原先的答案后，唰唰唰写得飞快。

至于写的什么，秦烟看不懂。

“哦，那挺好。”秦烟应声，站在原地没动。

两分钟后，夏景书才抬眸瞥她一眼，停下手中动作，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昨天没睡好。”

秦烟一个侧身坐在李诩的位置上，手撑着脑袋，眸子半阖，神色困倦，小猫似奶声奶气娇嗔，问他。

“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倒让夏景书微怔，久久的看了秦烟一眼。

他昨晚在干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仿佛隔着层薄纱。

夏景书复又垂眸，看向自己的试卷，思索片刻，回答说。

“在做题。”

做了一晚上。

全错。

现在正在一点一点改正。

“啊~”

听见他的回答，秦烟低低叹息一声，像个失眠症患者，双腿交叠着，一脸忧郁的盯着前方，慢吞吞开口。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