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辰愣住一瞬,摇头:“没有,你别乱想。”
逢人都说孟锦辰憔悴了好多,本人倒是没觉得。
沈浪霆别开脸,不是特别想搭理这个人,目光看向病房的门口,又开始沉默了。
“我去叫医生?”孟锦辰伸手就要去按铃。
“不用,”沈浪霆制止,嗓音沙哑耐听,“胖子和袁池呢?”
“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人,只有护士。”孟锦辰姿态和语气都特别懂事,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似的,“比赛刚结束,可能还要跟主办方交接吧,毕竟车队出了事故。”
“我老姐呢?”沈浪霆又问。
孟锦辰还是摇头:“没看见琦姐。”
好家伙!这些没良心的竟然把他一个病号扔在这里,还让前任来照顾他?
沈浪霆的右手伸到枕头下面摸索着,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看出他的意图,孟锦辰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急忙递到他面前。
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起眸子,冷冷地瞥一眼。
孟锦辰莫名心虚,把手机又往前递了递,有点气闷地说:“我可没偷看,当我什么人了。”
沈浪霆冷哼一声,拿过手机放在手里摆弄两下,很快打通沈策琦的电话。
“浪霆,你醒了?”现在的沈策琦,已然恢复镇定,丝毫不见昨日的慌张无措。
沈浪霆哼哈答应:“怎么没见到你人?”
沈策琦说:“我和奔奔在门诊部,做完检查马上回去。”
沈浪霆神色一凝:“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沈策琦微微叹口气,“奔奔可能被吓到了,有点发烧,不过医生说没有大问题,你不用担心,输液结束就回去。”
“胆子那么小,这就被吓到了,多吓几次习惯就好了。”话虽这样说,但是沈浪霆眼底渐渐浮现担忧。
奔奔是何斯体质,很少生病,无缘无故发热,说明昨天的翻车现场还是触到了奔奔幼小心灵。
沈策琦骂他没正形。
他笑了笑,说句:“我饿了,快点。”
沈策琦心想你指使谁呢,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改了口风,告诉他再坚持一会儿,一顿不吃饿不死。
挂了电话,沈浪霆把手机扔在旁边,嘴角仍旧带着笑容。
孟锦辰不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自告奋勇地说:“我去问问医生你能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坐下,”沈浪霆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嘴边的笑容已经卸去,“咱俩聊聊。”
孟锦辰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眼睛又变得澄澈起来,内心燃起一丝希望,受宠若惊道:“浪霆,你终于肯听我解释了?”
沈浪霆摸索着周身,烟瘾犯了,一看场合不对,叹口气忍住了。他屈起未受伤的左腿,一手搭在膝盖上,转头看着孟锦辰,眼底的墨色像是化不开一般,幽深不见底:“袁池说的对,你和我之间没必要像仇人一样,不管怎样,你爹和我爹还有很深的交情,闹得太僵可能会为难上一辈。”
孟锦辰眸中的期待与欣喜一点点褪去,长睫不安地扇动两下,落寞地耷拉着脑袋,小指轻轻抠挠着掌心。
沈浪霆的语调散漫:“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也不想听,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我不喜欢走回头路。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后来我们选择做情侣,从那时候你和我都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将来我们是结婚也好,分手也罢,都不可能再做回朋友。”
“浪霆”孟锦辰红着眼睛想插话。
沈浪霆不给机会,声音冷了几分:“我们做不成情侣,也做不成朋友,我刚刚也说了,更没必要做仇人,所以现在的关系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陌生人,我这么分析没问题吧?”
闻言,孟锦辰哽住。
一时间心情百感交集,气愤、委屈、不甘心等所有复杂的情绪交融在一起。他想高声反驳,当视线触到沈浪霆的眼睛时,很快萎了。
“我不甘心,你要和我形同陌路,我忘不了你怎么办!”他红着眼睛,尾音发颤。
若是以前,孟锦辰要是当着沈浪霆的面用这中态度讲话,沈浪霆会当他是在撒娇,早就把人搂进怀里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