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睡下去,他就开始做梦,梦里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蹬蹬腿跳出了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奔向前方,而他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极度的恐慌与悲伤将他淹没,海夜黎猛然睁眼,直挺挺坐了起来,心脏咚咚狂跳。

年年……年年……

他手忙脚乱,摔了一跤,顾不得考虑疼不疼,狼狈地爬上轮椅,衣服也没换一件,就去敲隔壁的房门。

是他错了。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故作理智地放开手,却根本接受不了年年离他而去的结果。

这天下不止他一个男人,喜欢她的人不知凡几,他没什么特殊的。

年年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会想要恋爱,或许也想结婚,如若他吝啬于给她想要的,她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蹉跎。

敲门没有反应,按了几次门铃也没人出现,面前的房门始终紧闭着,屋里显然没人。

海夜黎折返回去拿手机,拨通祝月见的电话,“今天的工作和行程安排是什么?年年现在在哪?”

电话那端传来祝月见疑惑的声音,“今天休息,没记错的话,昨天我已经向您报备过了。”

至于年荼在哪,她也不清楚。休息日的行程不归她管。不过年荼很少出门,最多在周边散散步,平时没工作也没课程要上的时候,就喜欢待在家里咸鱼躺。

休息日。

休息日她却破天荒地不在家。

海夜黎心头慌乱更盛,立刻就想要拨年荼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改成了发消息过去:[年年,你去哪了?]

他怕他会在电话里忍不住直接表白,这种事情,还是要面对面说出来才更正式。

特别关心的铃音清脆地响了一声。

年荼:[元沧约我一起吃饭,我和他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