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干什么也得等回宫再说。

现在窗户还开着,门口还守着卫兵,说不定还有暗卫藏在附近角落里。酒楼的隔音也并不好,能清晰地听见隔壁几人拼酒行酒令的声音……

年荼下意识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几声叮当脆响传来,又有液体汩汩流淌声,似乎是有谁酒醉碰倒了杯盏。

“六爷小心——”

“哎呦!没伤着吧?”

“还好还好!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酒杯!”

“嗤、这有什么稀奇的?”,醉酒的人听声音是个年轻公子哥,在这一行人中地位明显最高,面对友人酒伴的关怀显得很是不屑一顾,“不过一枚白玉杯,也值得你们如此在意?”

“我近日新得了一套玻璃杯,改日叫你们看看,那才叫……”

他的话音未落,恭维声已经接二连三响起。

“玻璃杯?!”

“嘶——那可真是稀罕物!”

“就等六爷带我们开开眼了!!”

六爷被吹捧得飘飘欲仙,很是舒坦,打了个酒嗝,“你们可知晓,玻璃是什么来头?”

不管知不知道,底下的人琢磨着他的语气,都一致摇头表示不知。

既然他们如此无知,六爷就有了卖弄的机会,兴奋开口,“听说那玻璃铺子背后的主人原是北地一普通商贾,祖祖辈辈走商北戎,倒买倒卖,做些廉价的珠宝玉石小生意。直到某日家里老人梦中得山神指点,竟有了点砂成宝的本事,山神赐名为玻璃……”

年荼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