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初看着冉秋一副失落的样子,心中默默舒了口气。
冉秋近日的所作所为,冉子初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他也看了不少,又怎会猜不出冉秋的心思,他自当不想做什么棒打鸳鸯的恶人。但常言道,发乎情止乎礼,冉秋现在没想着这些,他这当哥哥的总得替她守着那一层。
“你意识到便是。”冉子初用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别丧着个脸了,这次出战十拿九稳,你就好好待在这儿,等着随我去奉河吧。”
冉秋揉了揉脑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攻打奉河?”
冉子初道:“我也是才得的消息,奉河那边近日闯了土匪,和驻守在地的官兵斗得两败俱伤,正是切入的好时机,顾焱闻之就立即整了军,今日便要出兵。”
冉秋小声喃喃道:“我对这些,都是不知情的。”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冉子初浑不在意,“本就不是要你操心的事,你自去找些喜欢的事来做,不要自寻烦恼。”
冉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跟冉子初这人说不清楚,转身就要离去。
“再说顾焱这小子,别看他整日板着个脸,心里那小算盘可不比别人少,即便你想知道什么,他可未必向你透露。”
冉子初说着便想起一事来,只觉得仍不解气,“当初他来静鱼时与我说有五千将士,我观摩了这些日子,那军队撑死也不过三千人,这小子一开始就把我耍了。”
“哥哥无事做了吗?”冉秋突然停下脚步,有些愠怒地看了冉子初一眼,就加快脚步把他甩开了。
“哎?”冉子初还没说完,见冉秋突然面带不悦地离开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是自己说了什么戳中她心事,这才生气。
俩人自小没多闹别扭,冉子初也没太放心上,想起自己确实还有事要做,无暇与她争辩,便也离开了,至于冉秋那点小脾气,就随她去吧。
冉秋一路快走回了屋,坐在床上,想起冉子初的话,还是有些难过。
阿焱怎么就不会向自己透露了?以往两人一同逃亡凤阴的时候,何曾有什么事互相瞒过,阿焱的事情总是会先告诉她的,也只告诉她。
况且,当初在山寨的时候,两人可是拉过勾的,什么事都不能互相隐瞒,要到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才罢。
分开......
冉秋突然一愣,想到这两个字,她手指微颤,有些不知所措,不愿再往下想一步。
可是,如今,两人不就算是分开了吗?
她已经找到了哥哥,而阿焱也有了自己的事要做。
日子,不仅仅是她和阿焱两个人的了。
冉秋会想着近日的种种,突然就沮丧了下来。早就发生了变化,早已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怎么现在才意识到......
若没有阿焱,她不可能到了这里,是她太依赖他了。
抛开了那些不得不相依为命的境遇,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男女之别。
冉子初那晚的话在她脑中突兀地响起,对于和阿焱的关系,她始终太想当然,亲人吗?她这么想,阿焱未必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她的路总归还是自己的,她不能再与阿焱绑在一起了。
冉秋缓缓在床上躺下,轻轻喟叹一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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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焱这一仗打得很快,很快就派了谈世羽回来,留兵驻守在静鱼,再接冉秋与冉子初前往奉河。
冉子初将静鱼的事务都交给了一个常随着他的青年,一切吩咐妥当后,便与冉秋一同上了马车。
冉秋坐在马车上,便问起谈世羽:“我听说奉河乱得很,这一仗怎么打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