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修德眯着眼享受,只觉得这温柔乡果真舒意,不由感慨道,“若不是我那夫人太过泼辣无理,我怕你进了府受那泼妇的气,我真该给让你去了冉家的门,给你个名分,也好过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我。”
丽娘嘴角的笑凝固了一下,随即娇声笑起来,“老爷肯将我赎回来,给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妾身已经感激不尽了,哪敢再奢求什么。况且,我瞧着如今也挺好,这院里就我跟老爷两个人,没有闲人来打扰,岂不快活?”
这番话说得冉修德身心舒畅,他爱惜地拍拍丽娘的手,笑道,“还是你最善解人意,每次到你这来我才能欢快一二,不像我那冉府,一家子女眷,尽生些是非,让人头疼,我是半点也不想踏足那宅子了。”
“丽娘能为老爷解解愁,也算是没白费了老爷的一番心意。”丽娘收回手,将帷帐拉下,吹灭了烛火,又依偎在冉修德怀里,“妾身已将老爷上次换的衣服洗好了,叠好了放在桌上的包袱里,明日老爷可别忘了。”
“好,好......”冉修德含糊着应道,已经有了倦意。
黑夜中,丽娘却再也不复方才的笑颜,悄悄握紧了拳,脸上浮现了一缕不安。
冉修德第二日刚回到衙门,就听闻大理寺卿周闻叫他过去,顿时半忧半喜,不知道他是又分给了自己什么难办的案件,还是手头这冯家一案有了转机。
等冉修德快步赶过去,就见周闻正坐在屋里,一见到他便亲切地叫他:“须鸣,坐吧。”
冉修德刚坐下,周闻便笑了起来,道:“我看须鸣兄近来气色不比从前,可是因这最近冯家一案而烦恼?”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冉修德却不得不强装笑脸,“案子却是不难审,倒是我这官越发难做了。”
“须鸣可真会说笑,可还是在怪我将这案子交给了你审?”周闻朗笑几声后,压低了声音,正色道,“其实,这案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冉修德一听这话,便知今日对方叫自己来,或许是要了结此案了,忙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周闻笑着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道:“这案子,要是办得好,以后你这官路啊,可就好走多了。”